“娃娃们不走完,老夫怎么安心离开?”顾炎武摇了摇头,转身走到一旁自己的书桌后:“再说了,老夫还有许多文稿在这里,也得点算清楚再走!”
山路上忽然冒出一群人来,塔布赖放缓了马速,手按在马刀上凝眉看去,却是几个头裹红巾的红营战士领着几个臂膀上绑着红巾的干部,护着一群娃娃进了山,塔布赖眉间一皱,迎上前去行了一礼,问道:“这位兄弟,你们可是永宁县学堂撤出来的?”
那领头的红营干部却没有回答,警惕的看着塔布赖和他身后那些骑兵,塔布赖眯了眯眼,揣测这些人必然是从学堂撤出来要上山去躲避的,心中微微惊了一下,还以为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原本松下的手又悄悄按在马刀上,笑眯眯的想要再试探试探:“这位兄弟,咱们是上面派来护卫山长去石含山的,山长可还在学堂之中?”
塔布赖心中也转了个弯,士林之中可从未听过有“蒋山俑”这么一号人物,而红营能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有这般成就,那身为谋主军师的“蒋山俑”就绝不可能是什么无名之辈,所以粘杆处早就猜测那蒋山俑就是某个名家的化名。
塔布赖对此自然是清楚的,能被上面派来护卫那蒋先生的人,定然是知晓其真实身份的红营将官亲随,不可能像那些不明所以的普通百姓战士一般唤那那人为蒋先生,唤其为山长,却不乏尊敬之意,塔布赖也算是机关算尽,希望能用这称呼上的小细节,瞒过眼前的这些红营干部和战士。
只可惜那红营干部似乎没有上当,回头使了个眼色,那些护着孩子们的干部和战士将队伍引导到一侧的山林外,而那名干部则退后两步问道:“这位弟兄,你们既然是上面派来的,军中新的口令,可……”
话没说完,塔布赖忽然暴起,腰间短刀忽然抽出,一把将那红营干部掷倒在地,随即纵马冲上前去,将他卷入马蹄之下。
他不知道红营军中是不是有新的口令,也不知自己那番话是不是露出什么破绽,只知道这个干部十分警惕,若是让他盘问下去,自己早晚都会露馅,更别说如今红营已经在撤离学堂学生,那位蒋山长,没准也已经开始撤离了。”
周围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十几个孩子慌乱的向着山林之中逃去,那些红营的战士和干部不到十人,却没有一个跟着逃跑,全都奋不顾身的扑了上来,似乎是要用自己的性命掩护孩子们逃跑。
他们和塔布赖之前遇到的那些红营人马一样,勇敢、颇有纪律,但远远不是清军的对手,只一两个回合,便被八旗精骑杀了个干净。
几个八旗精骑正要去追那些钻入山林之中的孩子,塔布赖赶忙挥手阻止:“一群娃娃,随他们去吧,红营贼寇已经在撤离学堂了,咱们也不要隐藏身份了,快马加鞭冲杀过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定要将那蒋先生捕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