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造反……当真是让人头疼啊……”侯俊铖心中都不由得感慨了一句:“高手对弈,一招不慎便是损失惨重……红营底子薄,这样的损失,能承受几次?”
“现在不是划定责任的时候,关键是咱们日后怎么应对?”郁平林出声道:“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吉安府这地方,交通便利,那就是四面透风,清军时不时冲进来咬上一口,咱们还怎么安心生产建设?吉安府这么大……咱们总不能围着吉安府建长城吧?”
“此事我在回来的一路上仔细思考过,在赣州府也和老时他们商议过,我甚至去拜会过老寨主和吴军的将官,询问过他们的意见……”侯俊铖凝眉回忆着:“首先还是要防,此番清军突袭吉安府,都杀到永宁县来了,称得上是快准狠,没有足够的情报支持是不可能的。”
“少侯爷在永新歼灭了那些侵入永宁的八旗精骑,那帮子清狗倒是硬气,没有一个人束手就擒,全部战死,但少侯爷他们抓了一个叫胡德柱的地主子嗣,据那家伙交代,他之前是为清廷的粘杆处当谍探,清廷的谍探把咱们治下来来回回摸了个遍,这证明咱们的反谍措施出现了很大的漏洞,只防外人而不防当地人。”
“吉安府下那些跑出去的地主子嗣被清廷吸收之后再回来探查,他们熟悉吉安地势人文,我们对他们却根本没什么防备。”
“所以这‘防’的第一步就是要强化我们的反谍能力,没有情报支持,清军就不可能在我们的根据地里来去如风,更不可能轻易深入根据地腹地突袭红营有价值的目标!”
“我们以前的反谍工作,只局限在小部分教导和干部的手中,这固然是能保持反谍工作的保密性,但却导致了反谍工作的神秘化,咱们自己的干部和将士都不了解,只以为反谍就是像前明一样搞锦衣卫和东厂,搞暗杀和栽赃,闻之色变,甚至都不敢领导反谍工作,百姓们就更不要说了,不敢打听、避谈此事,发现可疑人员也不敢向我们报告,害怕遭到牵连。”
“这样搞是不行的,这是我们的失误,所以如今才有了血的教训!”侯俊铖叹了口气:“反谍工作不能再局限于小圈子里,更不能像前明和满清一样搞锦衣卫和粘杆处,靠着主观臆断或者捕风捉影便妄加判定、专业栽赃嫁祸。”
“我们要成立一个专门的部门,以公开身份搞反谍工作,对百姓要宣传动员,对满清的奸细谍探要有真凭实据、公开审理、公开量刑,即便是锄奸,也要有专门的报告以供审查。”
“总而言之,咱们要把反谍工作走的堂堂正正、让治下所有百姓将士都理解并参与进来……”侯俊铖抬头看向天上的太阳:“阳光之下,不留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