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将军什么时候是这么爱面子的人了?往日在湖南、萍乡争权夺利的时候,可从没听说他有多么的客气!”韩大任嘲讽似的笑了笑:“本将看来,他就是怕得罪了红营,被红营告到军师那里去,他们这些外姓将领,跟着宝国公抱团取暖,宝国公跟军师一贯交好,若是军师在宝国公那里说一嘴,他高得捷定然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将军说的是,将军英明!”周围的护卫不管同不同意,纷纷附和的附和、拍马屁的拍马屁,捧得韩大任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韩大任眼中寒光一闪,笑道:“可咱们背后撑腰的,可不是军师和宝国公,这六里铺近在咫尺,可以办集也可以藏兵,就算不为这集市里的银税,也得想办法把这六里铺拿下来!”
众人又是一阵吹捧,韩大任意气风发的饮了茶,将茶杯往桌上一搁,起身道:“走吧,咱们再多转转,把这六里铺看个遍,下次大集是在春耕之后是吧?咱们调兵准备也需要时间,就让红营好好过个年!”
韩大任的护卫簇拥着韩大任离开,一名领路的人凑到另一人身边,问道:“把总,这事……咱们要不要跟高将军说一声?”
“当然要,不过高将军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动作……”那名把总摇了摇头:“不让韩将军吃点亏,高将军哪还有说话的份?”
侯俊铖也在集市之中,寻了一处安静的角落,皱着眉看着一份新送来的书信,面色凝重的将书信合上,正要往信封里收,又将它抽了出来,抖看再看了一遍。
“侯先生……”身旁的牛老三用手肘碰了碰侯俊铖,朝着一个方向悄悄指了指:“那就是吴军的韩大任。”
“韩大任亲自来了?”侯俊铖有些讶异,将那书信收起,顺着牛老三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个商贾打扮、干瘦的汉子在几个扮作家丁的护卫的簇拥下,正在一家商铺前穿梭着,他们附近有几个脚夫模样的汉子悄悄盯着他们,乃是红营的保卫干事。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牛老三低声问道:“韩大任到吉安之后和咱们没什么交流,咱们派去拜访的人都被他轰了出来,这厮阿附亲党,是要跟咱们划清界限了。”
“吴三桂派他来吉安就是为了找咱们麻烦的,他清楚得很,咱们也不用抱有幻想,能交流就交流,不能交流也用不着热脸贴冷屁股,等着手上见真章就行!”侯俊铖摇了摇头,将那封书信递给牛老三:“咱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姚启圣到了赣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