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锦画站在原地,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心里暗自思忖着是不是因为自己思考得太过入神,以至于精神恍惚间产生了错觉。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那竟然是凌炎!
然而,即便如此清晰地看到了他,薛锦画的内心深处却依然难以相信眼前所见竟是真实的存在。
她嘴唇微微颤抖着,口中喃喃自语道:“凌炎………难道真的是我产生了幻觉么?为何我会感觉仿佛见到了你呢?”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迷茫。
听到薛锦画的呼唤,凌炎整个人也呆住了。
他同样无法置信此刻所发生的一切,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异常干涩难受。
他原本已经濒临意志力的边缘,几近崩溃,心中一直认为这不过又是一场虚幻的梦境罢了。
毕竟,如此迅速地找到薛锦画,实在是太过渺茫的希望。
可是,当他真切地望见薛锦画完好无损地站立在那里时,千言万语竟哽在了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害怕一旦开口说话,这美好的场景便会如泡影般瞬间破碎,消失得无影无踪。
终于,薛锦画确定了这并非幻觉,巨大的喜悦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激动得几乎要喜极而泣。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用尽全身力气向前飞奔而去,然后像一只归巢的鸟儿一样,猛地扑进了凌炎的怀中,并紧紧地抱住了他。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世界都变得不再重要,只有他们彼此相拥的身影成为了永恒的画面。
“凌………炎,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薛锦画轻声呢喃着,声音微微颤抖,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也许是分别得太久太久了,即便此刻她正紧紧地拥抱着凌炎,那颗心却依旧感到无比空洞,似乎无论如何都无法被填满。
凌炎感受到了薛锦画内心的不安与失落,他用更热烈、更深情的拥抱作为回应,试图将自己所有的温暖传递给她。
紧接着,两人的嘴唇不由自主地贴合在一起,开始了那缠绵悱恻、辗转反侧的热吻。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世界也渐渐消失不见。
这突如其来的强烈情感是如此真实而炽热,瞬间便填满了薛锦画原本空虚的心。
她沉醉其中,感受着凌炎的气息和温度,忘却了一切烦恼与忧虑。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流水声传入耳中,宛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薛锦画猛地回过神来。
理智逐渐回归,她突然意识到此时此刻他们所处的环境以及彼此的身份。
她的眼神重新恢复了清明,带着一丝羞涩和惶恐看向凌炎,轻轻唤道:“凌炎………”
听到这一声称呼,凌炎的神情也瞬间变得清冷起来。
他缓缓松开了怀抱中的薛锦画,目光深邃而复杂地凝视着她。
显然,他也同样意识到了眼下并非适合儿女情长的时候。
“画画!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些日子以来,为了寻到你的踪迹,我几乎快要发疯了!谢天谢地,让我找到了你!”
待稍稍冷静一些后,凌炎的面庞因极度的兴奋而涨得通红,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抑,他不由分说地伸手去拉住薛锦画的衣袖,迫不及待地道:“走!我立刻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薛锦画当然深知凌炎此刻的心境,对于他这种失而复得后的急切表现完全能够体谅,但她依然稳稳地站定原地,并未随着凌炎一同迈开步子。
“凌炎,先冷静一下。”
“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无比迫切,但眼下并非冲动行事的时机。倘若我们就这样贸然离去,恐怕尚未踏出南疆城半步,孟瑾城便会察觉并绝不会轻易放我们走掉的。”
然而,凌炎对此似乎不以为意,他双目圆睁,怒声道:“不必担心!若他当真胆敢阻拦我们前行的道路,那大不了我们直接将这南疆夷为平地!”
薛锦画闻言不禁轻轻摇了摇头,缓声说道:“可是,凌炎你此番能够安然抵达此处,难道就不曾对那换命格之事感到一丝蹊跷么?”
凌炎那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微微一顿,显然他内心深处对此事极为在意。
从他那细微的表情变化中,可以轻易地洞悉到他真实的想法。
默默观察着的薛锦画自然不会错过这一点,于是她轻声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来到南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何不趁此良机将这个困扰已久的谜团彻底解开呢?”
此刻,虽然她和凌炎之间的命格已然破除,但她心中始终无法完全放下那份忧虑。
因为她知道,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不幸或许都会降临在他们尚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她便感到心如刀绞,如果真的变成那样,她定然会悔恨终生。
凌炎又何尝不明白薛锦画的心思呢?
然而,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的心头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丝隐忧。
他皱起眉头,担忧地问道:“我个人倒是没什么问题,留在南疆也未尝不可。只是,你腹中的胎儿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这般折腾?毕竟这里条件艰苦,不比晋国。”
薛锦画轻轻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脸上露出坚定的神情,回答道:“大夫之前说过,我不久便要临盆生产了。但如果现在跟着你赶回晋国,途中变数太多。万一在半路上突然发作分娩,那时情况将会变得异常棘手,反而不如就在南疆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