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钥给卜萨盖着被子,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因为我还有家,也还有家人,不能像你们一样无欲无求。”
卜萨坐直了身体,眼里充满了好奇:“原来你不是孤儿呀!那你出去这么久,父母会不会担心!”
卜萨没有发现沈时钥的表僵了僵,眼里一下子绪满了哀伤。
她一偏头就对上了一双平静的眼神,她也同样的平静地对视着,仿佛在进行一股没有硝烟的较量,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她们的直升机没有被拦下,沈时钥就看着那个人在眼前不断缩小,最后变成一颗尘埃,浮动在自己心上。
到海城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卜萨却发起了高烧,大概还是年轻气盛,把自己当成男人了,出门也是两手空空,厚衣服都没有穿一件。
沈时钥只能背着卜萨出京城,灰色外套也给了她。
自己离开的时候是寒冬,回来的时候还是严冬。
才下飞机,一个人就叫住了沈时钥:“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一边就停着一架比卜萨找的要大一倍的直升机,而墨谨诚就站在不远处,挑着眼角看着两个人。
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有人蓄谋已久。
卜萨掀起眼皮,舌头在都在口里打转:“姐,你京城有认识的人,你赶紧让他给我们开一个房。”
虽然迷糊,但是还是知道自己生病了,害怕传染给沈时钥。
“把她背上的人给我请下来!”
墨谨诚眯了眯眼睛,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冷气。
沈时钥将卜萨扣得更紧,帽檐之下只露出了一双冰色的眸子:“她现在发高烧了,我要送她去医院,我自己可以,不需要帮忙!”
她的一个锋利眼神就让两个要向前的黑衣男人,犹豫,心生胆怯。
“那跟我走!”
卜萨只是看到沈时钥的这个朋友,身形高大,气场冰冷。
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在海城时自己都无法轻易的摆脱他,更何况现在到了他的地盘。
再说自己也不打算避开他。就是有些自己还需要时间去接纳。
墨谨诚看沈时钥对这个打扮新潮的男生呵护备至,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做完所有检查,结果却是呼吸道感染,咳得非常厉害。
沈时钥和卜萨都被整笑了,世界级的呼吸道感染专家就在身边,竟然也会中招。
沈时钥回头就去办出院,不管医生如何称卜萨的病情怎么严重,还是坚持出院。
墨谨诚一个人就沉默着看着沈时钥将男孩安排进了酒店,突然就对他的病不闻不问起来。
跟着沈时钥一起进了酒店餐厅,墨谨诚突然开口:“听医生说这种病要重视,要不然会引起肺部感染,会致命的。”
“死不了,今天我可以请你吃饭!”现在她已经注册完了国内的基本信息,刷脸支付什么,都让人办理了。
墨谨诚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她单薄的身上,脱下自己的衣递过去:“穿上,注意保暖。”
“不用了,我习惯了没事的。”她苍白的脸上全是淡然,也没有被冷到的表情,将墨谨诚的外套推了回去。
没有勉强,也没有质问,墨谨诚收回自己的衣服,开口问:“你那朋友干什么的?”
“打游戏的,我陪她来京城找对上,满意她的心愿。”沈时钥不假思索就回答了,对墨谨诚没有隐瞒的必要,越是藏着掖着的,他往往都会调查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