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玄冥先回过神,他收起那些在地上摆的乱七八糟的资料。
光平破境后顿觉浑身轻松,回过头看着凌风生无可恋的脸,问:“小师叔你渡劫成功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凌风觉得光平是个瞎的,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这个师侄眼睛不太好,也就没有过分计较:“咳咳,你们现在才想起来关心小师叔啊......”凌风吃劲地坐在两人身边。
两人都听得出来凌风是在跟他们开玩笑。
两人对望一眼,玄冥率先开口解释,他扒拉着凌风的肩膀,给他捶背:“谁说的,小师叔,我们都知道小师叔你一定是没问题的!”
光平站在旁边,往后移了移,给玄冥捶背挪出点空间:“对呢,小师叔,小师弟还去把小卷毛带过来了呢!哪能说我们不关心你啊!”
玄冥这边捶得厉害,他一边捶,一边在凌风耳朵边吹风:“小师叔已经到了【步流境】,跟我们应该是不会一般见识的。”
光平郑重其事地点头赞同,他的声音从后面悠悠的传来:“没错。”
凌风整个大无语,他现在没太多精力跟两个人耍嘴皮,扒拉开玄冥捶背的手,在他的脑袋上轻轻地点了点,“就会贫嘴,等我歇一歇我们再回去吧。”
“正好,我再稳一稳自己的境界。”光平一听,正中下怀,他搁旁边直接坐下,继续打坐。
玄冥识趣地从凌风的手里把小卷毛接过来,用清洁术法给小卷毛做了个清理,就让小卷毛在自己的怀里睡了。
风吹乱了几个人的头发,也吹动了天空中如画般的云彩,一切都十分宁静祥和,但是泯家的庭院中却发出了一声巨响,那是门被重重推开的声音。
泯在行从被推开的门形成的门缝中出现,跌跌撞撞跑进了密道,他捂着胸口,脸上都是痛苦的神色。
进了密道后,因为没有人的控制,那门随着惯性直接重重地与门框撞击,发出沉闷又巨大的声音。
但是刚才闯入密道的那个身影,却在门关上的同时也重重倒地。
许久,地上的身影,依旧没有站起来,反而是在地上像一条蛆,痛苦地摆揉着自己的身体,一会蜷缩成一团,一会像抽风一样挺直身体,嗓子里还不时地发出低沉的呻吟。
又过了不久,那道魅惑人心的声音再次出现,这次是看笑话的语气:“怎么了泯大家主,谁把你您弄伤了?”
背着光影看去,那个黑色的身影在背光出双手抱臂,冷冷地站在那里,目睹密室中发生的一切,听他的语气就可以感受到他浑身上下透出的邪魅气息。
危险,且不宜让人靠近。
地上的泯在行身体在听到这个声音时,瞬间停止了自己的蠕动,但是没一会儿,也许是身体实在难受,他还是继续蠕动,像一条可怜的虫子。
然后他在地上伸出手,因为身体压住了衣袖,所以伸手的时候他的手腕处的皮肤裸露了出来,正好光影打在那处,可以清晰明显地看见那处的皮肤已经有点溃烂。
泯在行好像是很用力才从喉咙中吐出几个字:“药,快给我药......”
“药?您是在问我要药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在求我么?”那个身影站着没动,但是却故意放慢了语速,仿佛是很享受看着地上人影的可怜样,“没想到一直高傲的泯家家主也有需要求我的一天啊?”
“别,别废话......咳咳,赶紧给我药。”泯在行显然是已经撑不住了,他就连维持要药的手的动作都很难,那只溃烂的手腕支撑的手,有点微微的颤抖。
“泯大家主,求人办事可不应该用这种语气啊......”那个身影在泯在行面前慢慢蹲下,将手指指腹放在泯在行的嘴唇上方。
泯在行没继续说话,他累了,就连伸着的手臂都放下了,他躺在地上,睁大眼睛看着黑色身影的嘴巴一张一合。
“您还是放下高傲的身段,好好地、认真地求我。”放在泯在行嘴唇上的手指被收回,而后那个生意的主人玩味似的看着泯在行痛苦的样子。
地上的身影蜷缩着,呻吟着:“求,我求,求你......”
“求谁?”他把“谁”这个字拖得很长,咬的很重。
“......你。”泯在行憋住心里的怒气,只发出了一个字,一时间竟然听不出是在回答还是在反抗。
那道声音没有回答,于是泯在行又加了句,“求,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你崇敬的正道伤害后来找求被你看不起的邪道,泯在行啊泯在行,你可真行啊!”整个密道里回荡着蛊惑人心的笑声。
等他安静下来,蹲回在泯在行面前,掐着他的脸,迫使他张开嘴,喂了个黑乎乎的东西进去。
“吞下去。”那个声音发出命令,手上也加了些力道,泯在行的下巴已经被捏的有点变形了。
等到药丸被完全吞下,也很快起了药效,地上的泯在行终于不用那么痛苦,他衣袖间隙里呈现出来的皮肤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恢复正常人的皮肤。
原本蹲着的身影倒是没去管这些后续的变化,但是他好像是很了解自己给泯在行喂下的药丸功效,在泯在行整个人的痛苦消失的时候,他才幽幽开口,时间掐得刚刚好。
“今夜过后,你就没事了,即使制约协议上出现异常,也不会查到你身上。”
停顿了一会,他冷哼一声:“还说我们魅族狠毒,我看你们修真界的人也差不到哪去,甚至更甚一筹,正常人想不到让人全身溃烂这么险恶的法子。”
“我劝你还是早日归顺我们魅族比较好,彼此手里都有对方的把柄,何苦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呢。”
这句话他已经在泯在行面前说了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泯在行的态度都是一样,沉默,或者做点小动作表示反抗。
这一次,他也不愿意多费口舌,只留下了一句“你好好考虑”,身影伴随着那道声音就消失了。
躺在地上的泯在行半天还是没有起来,只是停止了呻吟,一动不动地,以大字型躺着。他面向密道的顶,眼睛睁得老大,发呆一样直直地看着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另一边密切关注着泯在行行为的盛长依不消一会儿就知道了泯在行并未在探查异常现象,而是回了泯府,并且久久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