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景是高欢的姐夫,也是抚养他长大的人,他是看着高欢从小长大的,说话从不忌讳,他喝酒也喝得有些醉意了,就对着郑氏说:“这位小美人,老夫的牙齿如今不大好了,吃肉吃多了就咬不动,你让人去拿些炖好的肉汤过来让老夫喝。”
郑氏一听,心中有火,但她知道这个尉景是得罪不起的,只好佯佯地走去厨房吩咐下人炖肉汤,炖好后再捧出来放到尉景的桌子上。
段荣因为娶了娄昭君的庶姐为妻,与高欢实际上是连襟兄弟,又因为从前的情谊。所以说话一样是没大没小的。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对郑氏说:“侧妃娘娘会琴艺么?去取琴来助兴吧,这篝火晚宴没人弹唱,少了雅兴,让我等喝闷酒很不过瘾啊。”
郑氏听了暗咬后槽牙应道:“段爷您们稍等,待妾使人去搬琴过来,妾弹奏助兴,爷等尽管开怀畅饮就是。”
“好....好,我就说侧妃娘娘对我们这帮老家伙最尽心了。”段荣最后还不忘吹捧一下。
郑氏无可奈何让人去搬琴,自己亲自弹唱助兴,但是她的心里是满肚子委屈,觉得全程高欢都没有为自己挡,替自己说话,
这个宴会一直持续到午夜才散,一帮人个个喝得满脸通红,脚步浮浮让人搀扶着离开,而郑氏则边弹边唱弄得手指酸痛,嗓音沙哑。
她还本想着向高欢撒娇邀宠,谁知高欢也是喝得一塌糊涂,倒在床上马上入睡死过去了,气得她跺着脚暗骂高欢这帮老家伙分明就是作弄她,寻她开心,自己则是做了吃力不讨好的糗事一桩。
郑氏一天忙到晚也是筋疲力尽,顾不得许多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后不见了高欢。原来高欢睡醒后见郑氏睡得死沉沉的,就自己走去妻子的院子里和她一起吃早饭,娄昭君就说了他几句: “王爷,昨晚弄到半夜才散,应是喝得尽兴了?”
“嗯,许久没和这几个老死党在一起喝酒了,一时高兴都忘了时辰。”
“这种事偶尔为之尚可,但经常这样喝酒就不行了,王爷自己都是有年纪的人,更何况其他几位老将军,要顾着身体才行。”
“爱妃所言有理,本王记住了,但这样的机会也是越来越少了,他们都是将近咬不动肉的人了,还怎么能时时这样喝,放心吧,本王晓得的。”
“这儿早做好了醒酒汤,王爷要多喝两碗才行。”
“好,好,本王听爱妃话,喝三大碗。”
高欢喝了几碗醒酒汤,又在妻子的房中睡了一会,才坐着轿子去上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