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将至,阴云从海的尽头席卷而来。
麻生真子靠在车窗边,看着札樽道外的景色飞速向后退去。
仔细想想,今天早晨的天色已然透出了几分阴沉。她出门上学时,完全没有注意到。直至中午,她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请假离校的那一刻,才隐约有所察觉。
麻生拓真向女儿坦白了一切。
他挂售的房子始终卖不出去,眼看着三天期限就要到了,他为了自保,只能选择答应这帮暴徒的无理要求。
“拜托了!只是要你陪客人喝酒而已,就当去打工了。看着我这么多年供养你吃穿的份上,就帮爸爸一次吧!”
其实麻生真子知道,眼前的男人,在外面还有另一个家。
妈妈总是因为这件事和他吵架,吵来吵去,吵到最后这个男人只会说“你生不出儿子有什么办法?!要不是念在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我早就跟你离婚了!”
这句话就像是禁忌的咒语,妈妈听后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明明她们住在大房子里,日子却过得紧巴巴的。妈妈每一次要生活费时,都要向这个男人低头。
当时她年幼无知,问妈妈既然过得不开心,为什么不离婚。
每一次,无一例外,麻生水莲都会叹着气说:“当然是为了你啊。”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锁,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再也不敢提出任何任性的请求。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很刺鼻,她站在病床前,目光却落在了病床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