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慕容氏和各大氐族权贵,如何处置数十名羁押入狱的各宗族子弟,才能服众且不至于生乱?
“不对!”
梁广猛地止步,低喝一声。
王镇恶一个激灵:“兄长想到什么?”
梁广脸色难看:“单于台地位,等同于内廷禁中!
持械厮斗,还死了人,完全可以定一个犯禁谋逆之罪!
假若‘上边’铁了心要慕容宝性命,定下此罪名,再名正言顺处以极刑......
那么慕容垂只有两条路可走!
造反作乱救儿子性命,又或是甘愿领罪,坐视儿子被斩首......”
王镇恶喃喃道:“可参与械斗的不只慕容宝,若是定罪,我们这些人谁也逃不脱......”
王镇恶浑身哆嗦起来:“兄长是说,‘上边’为了取慕容宝性命,又或是逼反慕容垂,宁愿舍弃掉我们!”
梁广看着他,没有说话,神情却表明一切。
最坏的结局就是,今日押入廷尉狱的数十名良家子,都要给慕容宝陪葬!
“完了......完了......”
王镇恶跌坐在地,满脸煞白。
毕竟年纪小,真正面对生死时难免心慌意乱。
梁广蹲下身,手掌搭在他肩头:“莫慌,我们并非没有活命希望!
如今,我们和慕容宝生俱生,死俱死!
转机就在慕容垂身上!”
王镇恶哆嗦嘴皮子:“兄长是说,慕容垂造反时,我二人救出慕容宝杀出廷尉狱,投靠慕容氏?
从此做了白虏奴人?
若是如此,请恕小弟誓死不从!
兄长若反,小弟必以死相拼......”
梁广愕然,好半晌说不出话。
这小子思维也太跳脱了!
怎么就想到要追随慕容垂作乱?
“绝非此意!”
梁广哭笑不得,“且听我说,仅凭苏膺无法给此案定性,关键还要看天王态度!
而天王态度,取决于慕容垂!
我有些忠告之言,若是能让慕容垂知晓,想来能提醒他莫要冲动行事!
现在,我需要你想办法,把消息送至廷尉狱之外!”
王镇恶怔了怔,“使人传话给慕容垂?兄长在长安可有信人?”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