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二百两黄金,换谁都会心疼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更何况那个赌鬼也只是可疑罢了,说不准是他们自家人监守自盗呢?”肖大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总而言之,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只能靠时间来慢慢放下了。”
“有些事情嘴上说着容易,但有可能一辈子也难以释怀。”季玄喃喃道。
他莫名地想起了师父石万钧。
石万钧退隐山间后,总是念叨着如果当年自己不那么桀骜不驯,现在肯定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在青牛山上居住的十余年里,他频频惋惜哀叹,也频频羡慕季玄。
在他看来,季玄好像没有什么追求的、看重的东西,因而好像就永远不会承受失去的痛苦。
可实际上,季玄虽做不到完完全全的感同身受,却也能深刻地理解那种憋闷、难以言说的情绪。
只不过,他不喜欢说,总是沉默。
沉默久了,便看上去麻木。
“老庄主昨晚有句话说得很对,人总是喜欢患得患失,在已经无法改变的事情上反复折磨自己。”袁震挺着胸膛,走起路来双手荡得很高,“万幸我不是这样的人。”
“要是你以后成为不了大侠,你不会为此难过吗?”季玄从回忆中抽离,问道。
他觉得袁震整天把闯荡江湖、成为大侠放在嘴边,那肯定是对此事极为看重。
如果未来有一天,这些向往的事物通通没有实现,袁震真的会洒脱地放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