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其实打小就不一样,之所以这么宠爱,便也因为她打小就与其他姑娘家不同。
果然,闺女也答:“就是来看看那苏武嘛,上次看他,还没看个清楚,就被他发现了,如何好意思再看?”
“这次看清楚了?”程万里没好气问。
“看清楚了呢……”闺女指了指那屋檐转角处窗户上的合页。
今日还真就看清楚了,外面天黑,里面掌灯,小小合页缝隙,还真就是那灯火阑珊处瞧了个明明白白,人高马大,一脸刚毅,说起话来,不卑不亢,条理清晰……
“嗯,看清楚就罢了……”程万里大手一挥,往前走去。
“父亲……”
程万里脚步一止,转头来,不耐烦,当真不耐烦,平常里他对自己闺女可没有这么多不耐烦,今日格外不耐烦:“怎么了?”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办法也挺好……”姑娘轻声说。
“胡说八道!”程万里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又走。
闺女自是脚步跟随:“父亲若信任他,他说的,父亲心中自然也知,其实就是上上策。他若不值得父亲信任,父亲又何必说那些‘再思虑’与‘明日再说’的话语搪塞呢?”
程万里再次停住了脚步,转头来,认认真真看着自家闺女的脸庞,然后沉默了片刻。
姑娘也不说话,就等着……
然后,程万里才开口,严肃非常:“先说一件事,咱是书香门第,那苏武虽然品性与本事皆当上选,但他是草莽而起,武夫之辈,何以与咱们能门当户对?以往你说你自己挑选夫婿之类的话语,为父只当你任性胡闹,不与你一般计较……今日,为父可容不得你,就问这世间,哪里有你这般的女子?真是胡闹,只待来日归京,只管往那东华门外的榜下去捉,那才是良缘!”
“父亲,哪里就说到什么良缘夫婿了?当真羞煞人来,哪里有父亲这么与女儿说话的?什么夫婿不夫婿的,父亲你想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