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卿面色难看至极,“王少甫会为了安宁,去打自己亲爹的脸?”
话是问话,但却已经提心吊胆起来。
再也没有方才的欢欣雀跃。
陈子泝心头的那点子不得劲才渐渐消散,他拎着酒坛灌下口酒,道:“王少甫会如何我不知,但若易地而处,祭祖回来,妻女被如此对待,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也有可能王少甫对此事全程知情,只是休弃发妻过于刻薄寡情,所以借着祭祖离京,让王御史替他做了回恶人。”
其实,京城大多人家都是这么猜的。
毕竟,和离之事太突然了。
王少甫前脚才离京,后脚他的妻女就被赶了出来。
就像早计划好的一样。
说没有提前预谋,谁信呢?
“如果是这样,王少甫回京便不会纠缠,”
陈子泝道:“你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等着……”
“不!”
石原卿猛地坐起身来,“安宁说了,她收下男宠就是为了跟王家断个干净,以免王少甫再来生事。”
所以,王老大人代子休妻一事,王少甫是必定不知情的。
他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今日除夕,算算日子王少甫离京已经将近十天,是眼看着就要回京。
“等王少甫回来,安宁她会不会…”
跟心上人共度除夕的欢喜荡然无存,石原卿面色渐渐发白。
人家夫妻十几载的感情,还有一个已经及笄的女儿。
他能有什么胜算。
陈子泝侧眸看他一眼,“打定主意要抢王少甫的人?”
他跟对方打的交道虽然不多,但也久仰大名。
这位王尚书,外放十余年里,所任的州郡由北至南,从苦寒之地,到富庶江南,人家都是执掌一方的封疆大吏。
封疆大吏不是好当的,在泱泱盛世之下,想要做出叫帝王也为之亮眼的政绩就更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