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不带,带回去保不住,想喝就过来喝个痛快。也就老陈能从你酒窖里拿酒出来招待来人,多少粮食都不够用的。什么五粮矛子上面的都不喝,要不是你的酒窖够大,就那几个能喝到陈的,早就被搬空了。甜甜的大米酒,烧膛的苞米烧,微苦的糜子酒,回味无穷。主要是材料干净,喝着放心。”
“要不陆叔我把酒窖密码告诉你?”杨晓端起杯和陆叔碰一下。
“给了也没用,老陈搬家了,就住酒窖入口那个院子。正屋架机枪,闹那?”陆叔一口喝下半杯。
“真架机枪?”
“我还能骗你?真架机枪,还是上的实弹,谁没事愿意为了一口去触霉头?这老陈狠着那。那个威胁你的你原谅他了?传回来的消息是说你原谅他了。”
“不管是有心无心,都是值得尊敬最可爱的人。管束一下就行了。”杨晓不想和如今自己的靠山为恶。
“嗯,雯雯那孩子挺可怜的,就算是花钱也治不好。”
“是啊,这世上还有很多病是治不好的。”
两人沉默。默默的喝酒。
杨晓喝多了用筷子敲着酒杯,哑着腔调唱着。
乌云遮住了天空,
豺狗呜咽着悲鸣。
赤红棺椁装载断绝的梦,
麻衣烈风飘荡。
幼子抱着星火瓦盆跌跌撞撞,
纸幡拉不住你的魂儿。
沉重的脚步杂乱的跟随,
沉默的汉子们架着你的身。
亲娘的悲嚎叫着你的名,
唢呐引导你不再迷茫。
老者擦拭着昏黄的眼睛,
刚挖的墓穴幽深。
儿呀,儿呀,
你慢些走。
母亲的手还没有为你缝制寒衣。
泪水合着雨水流淌,
火盆碎裂耽误不得时辰。
儿啊,儿啊,
你慢些走。
老父扶棺脚步踉跄跟不上。
纸钱儿飞舞,
过路的魂儿帮他指着归家路。
乌鸦枝头红着眼,
……。
“尼玛杨晓闭嘴,老子不想哭。”陆叔拍着桌子。红着眼睛抓紧酒杯,一口喝下,又给自己倒满,又是一口喝下,华丽的醉倒。
“杨晓你奶奶的,我不能哭我不能哭。伙计们啊,我不该活着啊。”陆叔躺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战场无情人有情,心坚体残命飘摇。陆叔你们辛苦了。”杨晓起身搬动陆叔放在客房里,回来收拾一下,坐在空旷的厂房里发呆。很久后去仓库边上,用车搬过来一根两米多长的不规则黑色石柱。
雕刻机吱吱嘎嘎响着,电脑屏幕上一根盘龙图腾柱旋转着。空白之处用小豪浮雕愿我山河永固。
杨晓躺在躺椅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阳光洒落照在身上,摇着有些隐痛的脑袋,杨晓缓缓坐起来,完成任务的雕刻机发出滴滴的鸣叫。
杨晓眼神聚焦看向雕刻机。
“我昨晚做了什么?这什么玩意?”杨晓走过去看着电脑屏幕上旋转的图腾柱。
“酒醉误我,以后绝不喝醉。一定。这玩意怎么处理?”杨晓打开喷淋系统,冲掉成品上面的石粉,挠挠头打算拿下来处理掉,这玩意不是他能沾染的。
“别动别动,你小子给我站住。”铁梯上摇晃着下来的陆叔哑着嗓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