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沉甸甸的目光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让人心慌意乱。
狐菲菲吞咽了一下口水,清楚他怕是早就怀疑自己了,刚才的兽奶怕也只是配合她,假装喝了下去。
这头狼,果然精明不好糊弄。
不过哪怕被发现,她也不能就这么认了,坦然的道:“我的确是要去解手,然后顺便看一下那条鲛人怎么样了。”
“既是商品,自然不能有瑕疵了,我要看看药膏的效果如何。”
她用半真半假的话糊弄着他,脸不红气不喘,一副理直气壮为他着想的样子。
气的兰修直接下地,几个阔步将狡猾的雌性逼进角落,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了那纤细的手腕,声音愠怒带着醋意,“你好像很在乎那条鲛人?”
“甚至不惜大半夜不睡觉,背着我偷跑去看他?”
“菲菲,一条低贱的鲛人而已,根本不值得你为他费心,除非……你……”
那句话,他又咬牙切齿的吞回了肚子里,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不想承认自己的魅力不如一条鲛人,更不想承认,她对那条鲛人的不一般。
越想他心里就越堵,一口气不上不下,让他肺管子都要爆炸了。
气她的谎话连篇,气她的三心二意,气她无法给予自己同等的爱。
他希望她的眼里心里只有自己一个雄性,就像他对待她那样,情根深种,矢志不渝。
虽然这对于兽世雌性很难做到,是他的奢望和一厢情愿,可人都是贪心的,他也不例外。
狐菲菲被他那种幽怨生气的眼神看的小心脏一紧,慌乱的颤了两下睫羽,故作轻松的调侃,“你吃醋了?”
“吃一条小鲛人的醋?”
“你觉得我有那么肤浅,随随便便就会喜欢上一个陌生的雄性鲛人吗?还是对自己的不够自信?”
“而且你可是堂堂鬼域之主,叱咤风云的冷血杀神,怎么也搞怨夫这一套?”
她调皮的伸手,将他冷绷的脸庞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看着她狡黠的眼眸,兰修发现自己很没有骨气,无法再对她质问下去,抿唇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间,无可奈何的道:“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我无法做到淡定。”
“在你的身边,我只是一个寻常的雄性。”
“也会吃醋,也会担忧和难过……”
听着他伤感的呢喃,狐菲菲睫毛微垂,心口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
原本狡黠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无言的搂紧了他的腰,感受着他的心跳和爱意。
语气带着闷音,“我没有喜欢那条鲛人,所以你不用吃醋担忧。”
“我也知道,你不是铁打的……”
这次她没有撒谎,她的确不喜欢那个鲛人西泽,所有的关心都是为了完成任务。
却没想到,她都那么小心了,还是引起了兰修的猜忌和不满。
好吧,她决定下次要更加小心行事。
听着她的解释,兰修心里那口气终于疏通了,眷恋的在她馨香的发间落下一吻。
也就在这情浓的时刻,大船好像撞到了什么巨物,发出巨大的震响,一阵天旋地转。
同时汹涌的海浪不停撞击着船身,无数的海水涌入甲板、船舱,仿佛要将他们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