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没吃过,其实没啥,就像她的两个弟弟,反正不知道啥味,所以没有那么馋。
而小福子好歹跟着一个军官过了一年,吃过好东西。
——以后估计是再也吃不上一口了。
她叹了口气,赶紧回去腌白菜帮子。
“嚯!你们这院门口没人收泔水、马桶吗?”
一个穿着颇上档次马褂的青年来到了院子门口。
“天天这样,哪能和有钱人住的胡同比!”虎妞笑道,“你又是哪家记者?”
“我是《申报》驻京记者,兼《益世报》编辑,来找……”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虎妞打断他,然后对正在点炉子做饭的萱萱说:“妹子,快叫你家大哥出来应酬吧,又来了个记者。”
萱萱站起身,在旧围裙上擦了擦手:“你等一下。”
她推开屋门:“哥,别写了,又来记者了。”
秦九章跳下床,整理了整理衣服出来,——一身破衣裳,其实整理不整理都那样。
青年记者看到他后说:“像!真像!和报纸上一模一样。”
“如假包换。”秦九章说,反正现在的照相机也没有美颜、滤镜。
青年记者与他握手道:“我是《申报》驻京记者,兼《益世报》编辑张心远。”
张心远?
这名字秦九章总感觉听过,但记不太清楚,民国好多人喜欢改名字。
于是秦九章随口问了句:“记者先生有没有其他笔名?”
“我的笔名很多,但用得最早的,是‘恨水’。”青年记者说。
原来是张恨水。
秦九章笑道:“那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