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娘娘。”
见梁嬷嬷出去后,凤姐又忍不住打趣道:“这昭靖郡王倒真真用心,知晓三妹妹这两日心中必定难受着,便特意想着法子逗三妹妹开心,真真是个会疼人的。”
听到这话后,探春便低头垂眸道:“偏他总是这般招摇,也不知旁人瞧见后又该如何编排他。”
凤姐微微笑道:“这倒也无妨,我瞧着这昭靖郡王行事虽大胆,却是个极有分寸的,既是王爷的一片心意,三妹妹只管收下赏玩便是,无须太过小心了。”
探春红着脸点了点头。
......
不到一天的功夫。
秦牧凤死里逃生之事便传遍了朝野上下。
众人惊奇之余,又听说乃是圣上御赐的软猬甲起了大用,一时间便又都称颂起圣上的功德来,令文宣帝龙颜大悦。
当天下了早朝后。
文宣帝便把秦牧风单独召到了养心殿里,亲自细问起他是如何死里逃生的。
“微臣见过圣上。”
“爱卿快快起请。”
听到文宣帝这话后,孙正海便忙上前亲自扶起了秦牧风。
见状,秦牧风便对着孙正海抱拳一笑,“有劳孙公公了。”
孙正海忙恭敬回道:“王爷客气了。”
“昭靖郡王伤重未愈,快坐下同朕说话罢,无须拘礼了。”
“多谢圣上。”
说着,秦牧风便在文宣帝跟前坐了下来。
“同朕仔细说说,爱卿是如何发觉朝中有人私通倭寇的。”
“回禀圣上,微臣刚到南边不久便察觉有异,那倭寇久居群岛之上,却对我南部百姓的日常动向了如指掌,不论商船是几号出海,在何地出海,那倭寇皆能在第一时间赶来抢夺。”
顿了顿,秦牧风又接着道:“这样的事若只发生一两次,倒是能用巧合二字盖过去,可我朝的商船出海十次,竟有九次都能让那倭寇抓个正着,抢夺一空,此事若说没有内应,便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文宣帝听了,脸色当即便沉得厉害。
这样要紧的事,镇守南边多年的南安郡王竟是从未上报过朝廷。
难怪南边的百姓全都拼了命要北上,闹得外头全是流民。
见文宣帝面沉如水,秦牧风便又斟酌着道:“微臣后来又发现,我朝军队里的战船实在朽烂不堪,用的竟都是那易折易烂的松木,而倭寇打造的战船,用的则是极其坚硬耐用的柘木,故而两军交战时,我朝自然便落了下风。”
文宣帝越听越恼火,当即便拧眉问道:“朝廷每年都拨出大把的银子运到南边军队去,怎会连艘像样的战船都造不起,南安郡王竟敢中饱私囊不成!”
闻言,秦牧风便忙起身行礼道:“回圣上,此事微臣也细细问过了,据说是当初南安郡王建造战船时,不慎叫那木商给骗了去,误把松木当成柘木买了下来,待到后面发现时,那黑心木商却是早已不知所踪了。”
说着,秦牧风又接着道:“后来倭寇频频来犯,我朝军队也无暇再另造战船,只得勉强使用朽烂战船迎敌了。”
文宣帝一听便气得摔了杯子,“一派胡言!”
“朕看分明是南安郡王办事不力,又不敢同朝廷言明情况再要一笔军费造船,便由着我朝无数将士白白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