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怕自己的隐疾给旁人知道,甚至不惜豁出亲王的面子去给她抓药。
必定是将连昱的话当了真。
她虽不在意无法人道的传言,但她不想喝药啊。
好好一个女郎,整天喝壮阳药算怎么回事?
她连五石散都不敢服。
“大人,上车吧。”
石赟在茶楼的巷子里候着,见她出来就将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
易禾这才记起石赟是跟着自己来的。
这半天又害他将光阴弃在等人上,心里不免有些愧疚。
“又劳你久等了。”
“大人哪里话,这是属下应当的。”
她望着石赟调车的背影,突然问了一句:“你方才候在此处,可看见殿下了?”
“见了,殿下还叮嘱属下,说这几日大人忙着使臣的事,害了些风寒,让属下回去好好煎药给大人服下。”
易禾笑笑,大热天的,哪儿容易得什么风寒。
……
翌日,易禾一觉睡醒就到了午时。
简单洗漱一下,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只喝了点白粥果腹。
在橙见她起了,忙弃了手里的活计,端了把扇子围着她坐下。
“公子,奴婢总觉得石赟有些不对劲。”
易禾心里咯噔一下,蓦地想起了一位故人。
“哪里不对?”
在橙将手拢在她耳旁:“奴婢觉得,他也是个断袖。”
易禾不由自主地直了直身子:“何以见得?”
“从昨日一回来,他瞧公子的眼神就不对,三分心疼五分怜悯,还有旁的,奴婢就说不清了……”
易禾笑笑:“怎么可能……殿下不会告诉……”
说到此处,她突然收了笑脸。
“他人在哪儿?”
“给公子煎药呢,不让奴婢插手。”
夭寿了!
她怎么忘了!
石赟是懂医的!
那些虎狼之药被他见了,自然眼神不能对。
易禾将汤匙朝碗里一扔,提了衣裾就往小厨房跑去。
……
厨房里一股浓浓的药味,易禾一进门,差点没被冲过去。
她在门口轻轻叫了声:“石赟。”
石赟正埋头和药,见她过来,忙将药罐盖好。
“大人怎么来了,这药再有一会儿就好了,到时属下给您盛过去。”
易禾笑笑:“别熬了,本官没病。”
石赟面上现出几丝同情之色。
这个神情她昨日刚从司马瞻脸上见过。
“本官真的没病,都是殿下听人瞎说的。”
“大人不能讳疾忌医,属下看了,这些都是顶好的药材,有些连太医署都缺着,十副下去,必能起效。”
易禾无言以对。
起不起效又能怎样?
她还能找个人试试不成?
天杀的连昱!
我让你替我断后,没让你断我的后。
石赟连推带搡将她撵离了厨房。
她算了算时辰,八成一会儿这药就得上桌了,石赟还要监督她喝下。
于是趁他熬药的功夫,自己偷偷溜了出去。
……
她必须得找连昱问个清楚,怎么给她造的谣,再怎么给她圆回来。
街上人来人往,她突然觉得今日有些不想露面。
只尽量低着头,寻着墙根走。
眼见着还差几十步就到南风馆,又突然想起一件事。
陛下口谕,若要出去消遣,只许找女人,不许找男人。
真是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