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钱了。”一旁的林惊池喊道。

“没钱啊……”那玄衣公子语调悠长，“无妨，不知在下是否有荣幸请这位仙子喝一杯？”

“我也愿请这位仙子，不知仙子可否赏脸？”

林惊池：“……”

不等姬容拒绝，却见沈清宵不知何时进来，此时已行至她身边。

姬容醉眼迷蒙地看着沈清宵，抓着他的衣袖轻摇，糯糯地说：“沈清宵你别生气，我跟他们不认识，你不要误会……”

但见她慵懒斜倚于酒肆桌畔，双靥似霞染绯，醉眸迷蒙。

双眸此刻仿若蒙了一层缥缈之雾霭，眼波流转之际，盈着几缕迷茫与慵怠。

“我知道。”沈清宵语调温柔。

“乖，我们回家。”他说。

“你为什么不生气？”姬容不解。长睫轻轻颤动，像是欲留住那即将消逝的清醒。

他摸了摸她的头轻笑，“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是那般无理取闹之人吗？”

他将她横抱起，众人只好让开一条路。

林惊池十分知趣地上别处溜达。

姬容微微皱眉喃喃：“太奇怪了，你太奇怪了……”

沈清宵看着朱颜酡红的怀中人，走得缓慢平稳。

“哪里奇怪？阿容醉了。”他说。

“不……你不对劲！”姬容晕晕乎乎说。

“哪里不对劲？”

“你平日里都要同我闹的，现在一点都不生气。你太奇怪了……”

“我平日竟然那么不讲理，阿容还愿意纵着我，阿容真好。”沈清宵柔声应和着醉鬼的每一句话。

“不……不对劲……”

夜色沉沉，凉风簌簌而起，姬容迷蒙的神志有了一瞬清醒。

“我不要抱，你放我下来……”

姬容挣扎着，沈清宵只好轻慢放下她，手护在她的后背，生怕她站不稳摔了。

她身子摇晃，脚步虚浮，一只手扶着沈清宵的胳膊才勉强站稳。头也跟着轻轻晃动，发髻有些松散，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更添了几分妩媚与慵懒。

“我要你背我。沈清宵，要背……”姬容说这话时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好。”

沈清宵微微蹲下身，姬容便欢快地扑在他背上，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脖颈，姿态依赖又亲昵。

“走喽～”姬容笑得肆意，语气雀跃。

“这么开心吗？”

“开心。在蝴蝶城，我很开心。”她说。

清冷的月光倾洒在弯曲的小路，宛如一层薄霜。

沈清宵背着姬容，缓缓前行。

道旁古木枝叶交柯，于月辉下投诸斑驳树影。微风拂来，树叶簌簌作声，沙沙低语。

白衣剑修身形峻挺，步履沉稳健稳。醉鬼姬容安然伏在他背上，长发如瀑般垂落，发丝偶尔拂过他的脸颊，带着微微的痒意。

明月高悬，千峰连绵。

“沈清宵，你知道我吗？”姬容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知道。”他说。

姬容说，“你不知道，我……”

“我知道。阿容，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