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宵将姬容抱起，眸光冷冽：“这与阿容有什么关系。”

“沈清宵你装什么傻？不是她还能有谁？”

玄朔无暇跟他多说废话，提剑直直刺向姬容。

沈清宵抱着姬容躲闪。

两人纷纷飞向岸边。

不想无方宗和仙门各派之人也围上来，他们是来抓中途出逃的玄朔。

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玄朔的剑招愈发凌厉，沈清宵既要护着姬容，又要应对玄朔的攻击。而玄朔也要应付那些追捕他的人。

姬容隐约意识到情况紧急，抓着沈清宵衣袖，强撑着用神识告诉他划破虚空之术的心法，又将口诀传音入耳：

“无极之空，混沌之终，日月同辉，时空交融。吾心所念，破虚之能，撕裂幽空，逆转时风。凡尘如梦，接引吾踪，凡世之门，为吾开封。”

这是通往凡间的咒术。

沈清宵与她一同默念口诀，运转心法，执剑破空。

瞬时间，一道裂痕在虚空之中显现，仿佛空间被撕裂。

沈清宵抱着姬容迈入裂缝中，玄朔紧随其后。

很快，裂缝消失，再无半点痕迹。

而那三个人，在众人眼皮子下消失。

城楼上微风轻拂，白衣女子静静地伫立，衣袂飘飘。

她面容姣好，情态温婉而平静，似一湾清澈的湖水，不起丝毫涟漪。几缕发丝在风中飘散飞舞，蒲柳之姿，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她微微抿起的唇角，噙着一抹温柔无害的浅笑，眸光幽深。

“祸星吗？你说是谁呢？”她语气悠悠，意味深长。

“自然是姬容。您可是要做修仙界的正道之首，您要做的是除掉逆寰。”顾离声说。

没错，说话的这个，正是被做成傀儡的顾离声。

那位背着月之小与剑灵私通的前任长庚仙府掌门。

那女子温柔一笑，“真乖。”

*

疼。

姬容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的膨胀和收缩变得无比艰难，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

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却被疼痛撕扯得破碎不堪。

双手用力地按压着胸口，试图缓解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疼痛，可却徒劳无功。

然而，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又似乎有一股顽强的力量在奋力挣扎，试图冲破那禁锢的牢笼。那是一种蓬勃的、新生的力量，带着未知的希望与恐惧，在她的胸腔内跃动、冲撞。

“沈清宵……”

“沈清宵……”

“沈清宵！”

“……”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痛意如抽丝剥茧，一点点消失。

她之前在蝴蝶城、无方城，肆意汹涌的杂乱无章的情绪，终于恢复平静。

姬容捂着心口，感受到心脏蓬勃的跳动。

完完全全，属于她自己的心脏。

“钟山一族与人族不同，半颗心也能活，且心脏可以重塑血肉。”

熟悉又令人生厌的声音传来，来人是玄朔。

“你之前那么痛苦，是因为重新生出了一颗心。想来此前也没少受罪。”他说。

她为沈清宵，重新生出了一颗心。

玄朔那双眼原本的温润此刻已被妒意吞噬，眼眶微红，冷冷地盯着姬容。

“容儿，你就那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