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可为!你等可能并不知晓,近日,董贼与吕奉先已有嫌隙。”王子师经常能够面见董卓,倒是知晓不少隐秘之事。
“何等嫌隙!”
“诸位当知晓董贼深居郿坞,整日饮酒作乐,吕奉先护卫一旁,少不得被辱骂。昨日我还听闻吕奉先因与郿坞女官私通,董贼用手戟相掷,吕奉先躲过后仓皇逃离郿坞。”
“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
“正是,明日我以寿宴为名邀其前来,定将其拉拢过来。”
众人齐声喝彩,仿佛吕布已被拉拢一般。
……
翌日黄昏,吕布与同乡李肃前往司徒府赴宴。
宴上,吕布举杯为司徒贺寿,王允一饮而尽后却叹息不已。
吕布与李肃面面相觑,吕布言道:“司徒今日大寿,却不知为何事叹息?”
王允屏退左右仆从,幽幽道:“我叹奉先当世英雄,值此板荡之际,不能领万骑横扫群逆也就罢了,竟屈身为一执戟郎侍奉相国左右,朝不保夕。昨日奉先矫健躲过掷戟,不知若有一日乱箭齐发之下奉先还能不能躲过!”说到最后,王允的语气转而变得尖锐起来。
吕布大惊,猛然起身,将身前几案推翻,拔出配剑,横于身前:“好个王司徒,义父视你为心腹,你却挑拨离间我父子!”
“奉先姓吕,相国姓董,何来父子!”王允喝道,“若真为父子,岂有掷戟杀子之父!”
吕布不禁想起昨日凶险,若非自己身手矫健,恐怕真的就被那手戟刺穿。董相国昔日能左右开弓,那臂力可不是说笑的。
吕布收剑入鞘,剑眉竖起,双目冷冷的盯着王允:“王公不妨直说,此番以大寿相邀,到底所为何事。我方才想起,当日在丁建阳处为主簿时,丁建阳为王公送过贺礼。王公大寿恐怕并非今日。”
王允哈哈笑道:“然也,今日邀奉先来此,并非为我贺寿,乃是为董相国筹措祭典! ”
此言一出,一旁一直沉默的李肃突然发声:“奉先,其实我早已知晓此事,但不知奉先心意,故而一直未曾告知。董卓倒行逆施,我等并州人又不得其信任,不若早做打算,为朝廷除却此贼!”
吕布侧身冷冷的瞥了李肃一眼:“王公欲借吕布之勇诛杀董相国,不知事成之后如何续功?”
“若奉先为朝廷除此国贼,拜骠骑将军,封万户侯如何?”
吕布表面上不动声色,握着配剑的手却突然发力,紧紧的握在剑柄上,许久才开口:“吕布愿随明公拨乱反正,诛杀国贼!”
王允暗中长舒了一口气,吕布这等边郡武人向来不好把握心思,好在吕布此人好功好名好色,终于还是将其拉拢了过来。
之后王允又单独和吕布商议了一些具体的细节,谈完之后已是深夜。
“夜深至此,奉先不如便在府中下榻。”王允意味深长道。
此时长安已经宵禁,吕布也并不想引人注意,遂同司徒府中仆役前往客房。
仆役将吕布引到一座院落便离去了,吕布独自走进院落,却见房内有稀里哗啦的沐浴水声,随后一女子窈窕的身影被蜡烛映照在墙上。
女子缓缓开口,:“夜深露重,将军何不入室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