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殊然是知道凤素前段时间养伤期间有在看符修相关的书籍的，但他并没当回事，以为凤素就是随便看看用来打发时间，毕竟符修不是那么简单入门的，靠自学成功画出符箓的人几乎从来没出现过。

而凤素画成第一张符箓的时候，温殊然不在场，只有他的另外三个徒弟看见了。

所以，到现在他才面临了这个不可思议的冲击。

“是啊。”凤素点头承认，仿佛这没什么好骄傲和震惊的，语气平常地道，“我这里还有一些符箓，师尊若是需要，我可以……”

“等等，你等等，先让我缓缓。”

温殊然感觉要窒息了，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见识和几百年来形成的一些观念似乎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刷新了他的某些认知。

器修和符修是那么容易自学的吗？而且她才自学了多久啊，就有如此实力。罗渊大陆那么多器修和丹修，用半辈子或者大半辈子，那么努力地提升，却可能比不上她一个月。

简直是笑话。

温殊然目光犀利地盯着凤素：“你该不会是哪个大能夺舍或者带着记忆转世回来的吧？”

凤素无语，“师尊，您的脑洞真够大的。”

其实她能理解温殊然为何会如此质疑。

事实上，如果她是这个世界的土着，几乎全世界和整个罗渊大陆的历史都在告诉她，器修、符修不可能靠自学，必须要有天赋才能入门，灵器必须要这样子打造，符箓必须要这样画，先这样再那样……

整套步骤和思维都是沿用前人留下来的，已经形成固有的思维了，极难改变。

如果她受到这样的影响，说不定她的反应也会像温殊然一样。

但她不是。

她是从另一个世界穿来的，她受到的教育和这里的人不一样，她受到罗渊大陆前人的影响并不严重，对器修、符修的认知和这里的修士不一样。

所以，在打造灵器时，她并非死记器修入门书籍中的步骤和理念，她有自己的一套思维，融入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她在打造灵器时，运用的是和罗渊大陆的传统器修截然不同的思维，所以最终的成品，也就和他们不同。

书上说，低阶灵器要用低阶材料，可凤素不这么想，低阶灵器的界限是什么，是谁规定的，低阶材料又是谁规定的，或许它是常见材料，价格低廉，但是凭什么它是低阶材料，凭什么只能用在低阶灵器的打造中，凭什么不能和所谓的高阶材料一起使用，打造出不一样的灵器？

凤素就是不按他们说的，低阶和低阶一起用，她非要将低阶材料和高阶材料一起用。

所以，连温殊然也看不出具体等阶的墨云镯出现了。

同理，她在炼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如果不是把所谓的低阶灵植和九星丹蔻放在一起炼制，就没有她自创的小极意丹。

而她的九星丹蔻，寻不到同阶的灵植，无法炼制成丹，也就只能就这么吃掉，能提升的精神力比不上小极意丹的效果，白白浪费。

连手搓丹药都可以，还有什么不可能？

只要能达到想要的效果就行了，过程中是如何炼制的根本不重要。

温殊然听完凤素的这一番“低阶和中高阶可以一起炼制”的说法，整个人被前所未有的观念冲击到了。

甚至连凤素竟然还会炼丹，竟然还自创出了一张前所未有的新丹方，他都顾不上震惊了。

他过往形成的整个世界观，已经完完全全地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