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不干了。
——老子数据库那么庞大,你又没给过我关键词让我具体搜索过,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现在听陵光提到黄履庄,输入他的名字才看到的啊!
胤礽:呵,还有理了。要这系统何用!
胤礽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生气,咱正常人不跟智障一般见识。
系统:……你才智障,你全家都哔哔。
再度被迫闭麦,系统憋屈。
与胤祉一同过来的胤禛解释说:“景山书院自开校以后,便一直在全国各地搜寻有能之人。黄履庄是扬州人,扬州知府收到京中传出的消息,将其举荐了过来。不独他,另还有几位民间巧匠。只是这里头最出色的当属黄履庄。”
胤礽看着胤祉坐下的自行车感叹:“可惜橡胶园还没成长起来,否则用橡胶做成轮胎,行走起来会更舒适耐用一些。”
陵光点头:“现今的两轮车不耐长途,但学院各处都是水泥大道,平坦光滑。若只在校内行走,或是在京中主要干道,路程不远,倒是可为代步。”
胤礽想了想,“那便多做一些,放置在学院各处,专供院内学子使用。不过得定个规矩,使用者必须爱惜车辆,若有损毁,照价赔偿或给予相应的惩处。至于校外,虽然现今实用性不大,却胜在新奇。京中不缺贪新鲜不差钱的主,总有人愿意购买。”
胤礽看向不远处笼中的木雀以及门口的木狗,“那两样东西就更惹人喜欢了。”
陵光笑起来:“你想放在奇巧居卖?”
“是。”
“那你可说晚了。”
胤礽:???
陵光瞄了胤禛一眼,笑眯眯道:“这些东西刚做出来,四阿哥便说适合奇巧居,问黄先生要了制作方式,教授给了奇巧居的工匠。如今已卖两个多月了,销量仍旧居高不下,供不应求。”
胤礽看向胤禛,胤禛露出淡淡的笑意。
胤礽又问:“可有给黄先生分红?”
胤禛忙道:“有的。二哥曾说过机械研究之不易,也提过专利之说。虽然现今专利之事不便施行。但这些东西既是出自黄先生之手,我拿来用前自是问过黄先生,征得他同意才在奇巧居出售。每月分红也会在月底拢账之后,发放给黄先生。”
说了这么多,胤礽对这位黄履庄越发好奇了。
“不知黄先生这会儿在何处?”
“在实验室。”
几人又前往实验室。一号实验室很宽,是所有实验室中面积最大的。此时偌大的屋子里放着一台庞然大物,占据了整个房子的大半空间。庞然大物的身侧十来个人闷头捣鼓。
其中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为首,余者都是熟面孔,全是尚书房出来的理科精英。
“黄先生,这边弄好了。”
“黄先生,你看这里我们这样设计可行吗?”
“黄先生,我觉得之前讨论的第一方案或许比第二方案要好一些。你觉得呢?”
十来个人七嘴八舌,遇到问题全请教黄履庄。黄履庄也不嫌烦,一一解释说明。得到答案后,大家又一起在“庞然大物”上捣鼓。
还是赞扎眼尖,发现了不知何时进来的胤礽一行,率先站出来:“见过太子!”
众人懵了一瞬,纷纷行礼。黄履庄呆了好一会儿,啪嗒一下跪在地上:“草……草民拜见太子殿下!”
“黄先生请起,学院之中不必行此大礼。你看他们都只躬身,不跪拜的。”
黄履庄十分忐忑:“草民……草民与他们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黄先生,你如今在学院任职,头衔尚在他们之上,分属他们的老师呢。哪有老师跪着,学生站着的道理?”
如今讲究天地君亲师。一般情况下确实没有老师跪着,学生站着的道理。但也有例外。譬如胤礽。
早年胤礽入尚书房,先生们授课前都需要先行礼,胤礽叫起后才能起。胤礽坐着,他们站着讲课。而在给胤礽布置功课的时候,更要下跪。
不过这些规矩没实行几天,胤礽就觉得格外别扭、浑身不舒服。彼时他即便还未恢复前世记忆,也及时开口免礼,全程给先生们赐座。
消息传到康熙耳朵里,康熙亲自前来尚书房查看,见他懂得尊师重道,而先生们也未因是太子老师而自得,态度恭敬。原本的担心去了大半。事后又私下问过胤礽的想法,被胤礽磨了两天,就放开不管了。
可见,自他投胎的那一刻,不论是否有前世记忆,骨子里他还是他。
胤礽上前,亲自扶起黄履庄,“孤刚回京不久,今日正巧过来,瞧见黄先生制作的诸多物件,甚为精巧。黄先生之才,世上能有几人能及?景山书院得有黄先生,如虎添翼。日后,还望黄先生多加费心,孤在此先谢过黄先生了。”
黄履庄嘴唇抖动,既激动又惊讶。他从没想过自己一介布衣,有朝一日竟能见到一国储君,且储君还亲口唤他“先生”,称赞他奇巧之才。
黄履庄一颗心砰砰直跳:“太……太子,草民……草民……”
察觉他的局促,胤礽看向“庞然大物”道:“这是在做什么?”
“是造纸机。”
胤礽一顿:“造纸机?”
赞扎出面道:“和郡王设立实验小组,将我们都叫了过来,让我们选择研究项目。我们讨论了许久,觉得可以从笔墨纸砚入手。太子曾说,想让大清百姓都能读得起书。更曾说知识的传播在于三大要点,一则教授的方式和渠道,二则书籍,三则笔墨纸砚等学习用具。
“许多百姓读不起书,最大的原因在于,读书花钱。寻常人家供一个读书人十分吃力。除束脩不便宜外,日常纸笔等花销也较为巨大。
“我们便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善这种情况。笔墨纸砚中,我们最先想到,觉得最有可能改进的便是纸。最初我们是琢磨着,是否可以从原料入手,通过寻常不一样的原料来降低纸的价格。
“为此,我们问过民间诸多纸坊,得知造纸技术自东汉发展至今已经十分成熟,能够用来造纸的原料几乎民间都有过尝试。后来我们自己也试过十几种,发现想要从这方面改善纸张的种类,降低价格,不太可行。
“和郡王提醒我们说现今造纸全靠人工,耗时耗力,市面上产量有限。如果能研制出相应的机器,让机器代替人工,大批量生产出纸,使得市面上的纸供过于求,纸的价格就会下降。
“纸也是书籍印刷的根本材料。纸的价格下降后,书籍的价格也会有所改变。黄先生听闻后,就说或许我们可以做一台造纸机。”
胤礽眼中全是惊喜:“这个想法很好,方向也好。你们如今做得怎么样了?”
赞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黄履庄更紧张了:“有负太子厚望。我们之前做过一台,花费了不少银钱器具,可惜没有成功,无法达到运作效果。这……这是尝试的第二台。”
胤礽笑道:“黄先生不必如此。但凡研究,从没有一蹴而就的,都是在不断地摸索中前进。失败是很正常的事。至于银钱,你们不必担心。学院特别设立有研究资金,就是给你们研制实验准备的。倘若研究资金短缺,孤会想办法。你们只需一心研究便好。”
这是他为大清打造的初始研究团队。别看如今设在学院名下,往后若是做大做强,是会分出来的。这可是日后大清科学院的雏形啊。缺什么也不能缺了钱。绝对不能让研究人员因为资金问题,畏首畏尾!
难得见上位者对此等制器之事如此重视,黄履庄心下信息,大大松了口气。
胤礽一点也不觉得泄气。看过系统给予的黄履庄的资料,他现在对黄履庄有信心的很!就算此项不成功,黄履庄也一定能从中积累到经验,日后再做别的项目,必然有所收获。
胤礽又看向赞扎。他五月离京之时,安亲王岳乐刚过世不久,赞扎还未出百日热孝。彼时,赞扎一直闭门不出,他还担心着呢。如今看赞扎的模样,该是已经缓过来了。
他心头欢喜,便也不特意去提别人的伤心事。见黄先生与诸人还有研究要忙,自觉道:“你们继续,孤就不打扰你们了。”
出了门,胤礽提议:“孤离京半年,许久没同你们聚聚了,择日不如撞日。难得孤今日有时间,咱们一块吃一顿,喝喝酒吧。”
又看向陵光:“你大婚的时候,孤不在,没能到场庆贺。今日孤做东,当是给你补上。”
陵光摇头:“太子恕罪,我今儿怕是不能去了。”
“你有事?”
“我答应了福晋,下值就回去的。”
胤礽懵逼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福晋,不是指裕亲王福晋,而是指他老婆和郡王妃。
胤礽震惊了:“你居然为了福晋抛弃我们?当年是谁说的,娶个省心的福晋回来,不会耽误你的事,你该干嘛还是干嘛?”
陵光蹙眉:“我福晋挺省心的啊。我也没有要抛弃你们。福晋是早上同我说的,你这会儿才跟我说。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我已经答应福晋了,不能食言。”
胤礽:……行吧。
见他同意了,陵光转去办公楼,将廊下的木雀笼子取下来,扯了块步小心翼翼包着,搂在怀里。
“这么宝贝?”
陵光笑起来:“带回去给福晋的。之前木雀刚做出来的时候,我拿回家一个,她可喜欢了。可惜昨日不小心被保泰给玩坏了。她还唉声叹气来着。正好今儿拿个新的给她。太子,恕我先行告退。”
胤礽:……又是福晋?
胤礽奇怪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跟孤这么客气了?”
一见面就行礼,还说什么恕罪,先行告退。陵光脑子一根筋,自打他说过二人不用讲究这些礼节后,他就真不讲究了。想走说一声直接走了,哪里会这样。
陵光微微躬身:“要的。福晋说了,太子不计较是太子宽和,虽说我与太子关系要好,彼此亲近,平时随意些可以,但不能太过放肆无忌。必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胤礽:……这也是因为福晋?
“你是不是太听福晋的话了点?你当初没定亲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有吗?”陵光歪头,显然已经忘了自己当初说过些什么。
胤礽:……
“当初如何说的不重要。现今我觉得福晋说得对。福晋说,她不会阻止我去做任何事,更不会打扰我读书研究。她会在家里帮我把中馈打理得妥妥当当。不论多晚,她都会等我回来。
“她还说,不管我想做什么,都可去做。便是耗费时间久,没空搭理她,她也不会不满。但她请求我在不忙的时候,早些回家,多陪陪她。
“毕竟我们终归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我们都还年轻,一辈子那么长,总不能日后两人都这般冷冷淡淡,相顾无言吧。
“她说会用心来了解我,迁就我。只有足够了解我,她才能更好地与我相处,打理我的生活。因此她请我能够给予她来了解我的机会。如果我整日不回家,她都见不到我,怎么了解我?”
陵光笑眯眯躬身:“太子,若是没有别的事,我便先回家了。福晋还等着呢。哦,对了。我还答应了福晋,今儿帮她买街口的糖糕回去。那家的糖糕卖得快,我再不去,怕是就没有了。”
看着陵光远去的背影,胤礽陷入迷茫。
七月才大婚,这才多久?这么快就真香了?
他看向胤祉胤禛,再三确认:“光哥娶的是郭络罗家的姑娘吧?郭络罗家的姑娘本事这么高?我都感觉快不认识光哥了。每次说福晋的时候,眼睛里全是笑。”
胤祉不以为然:“郭络罗家的姑娘本事不高,汗阿玛能那么喜欢宜妃娘娘?”
胤礽:……
对哦!康熙对宜妃可宠着呢。又一想大名鼎鼎的八福晋,那也是郭络罗家的姑娘。不管八福晋对外如何,对内似乎确实将老八管得很严,把老八吃得死死的。
所以,郭络罗家的御夫之术是一脉相承?不过,对比宜妃与和郡王福晋的手段,八福晋是不是学艺不精,学了个半吊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