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父皇在乡里这么丢脸,为什么大家最后还是跟着他走了呢?”
“也不全跟着。”
“比如雍齿。”刘盈大笑。
“要分得清大节与小节啊,就这破事,你父皇被刺不知道几回了。但是即便他如今贵为九五之尊,乡里人说些以前的丑事也从不恼怒,更不会背地里去惩治,只不过说笑就过去了。齐地那多富裕,还有曹相国在治理,对他母子待遇倒真不差。”曹x氏和吕雉都是起于贫困,相互扶持过的,本身没太多冲突。
“还有义释刑徒,匿于芒砀;道中有蛇,人不敢前,拔剑斩之。母亲当初或许也埋怨过父皇,丢弃亭长之位,自甘为逃犯,如今确是明白了,舍官爵而得人心,大赚呀。”总算把话题绕出来了,刘盈怎么不懂呢,这不是为了老母亲不要瞎想,赶紧装作受教育嘛。
“你觉得你现在干的也是类似的事,绕着圈子来说服我?”吕雉瞪眼。
“哪能啊,天地良心,真就是话赶话说到这了,再说我干的事至多算是舍豪右之心而结小民之心。母亲明明早已答应我了,又何必再提。”刘盈发誓,他就是过来问个事的,哪想到最后搞成讽谏了呢。
吕雉也不再提,“看样子他确实是诚心做你师傅的,这件事也和你说了。”
“母亲对我好我能感觉出来,师傅也对我好呀,母亲为什么会觉得我自己感觉不出。”
“因为你这个小傻瓜就是不知道呀,那是天底下头号聪明人物,当年在项籍手下同样是深受重用的。连你母后我,你父皇都得给他多留十七八个心眼子以免着了他的道,只有你这小傻瓜傻傻的,一片真心对人家。”吕雉慈爱的捏了捏刘盈的小脸,又拍了拍他的额头。
“不能这么说吧,师傅他肯定是我们的人呀,不然父皇当初怕是有杀身之祸。”
“也许只是当初暂时和我们站到一起了呢,就像他曾经也和项籍站在一起一样。”吕雉淡淡的道。
默哀,刘盈也没办法,这都是什么级别的人物,能看不出来张良二次革命的想法吗?张良连当初刚穿越的自己都没瞒住,虽然作为穿越者,有预知的成分。就算看不出来,难道还没有办法探听出消息来吗?可惜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不是被蒙蔽的,而是自觉自愿早有预谋的要和张良站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