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岩》主编黄兴邦说,《天若有情》需要一个新的结尾,余切是同意的。
原有的结局在文学上不够震撼。
另外,他建议余切学习《百年孤独》的魔幻现实主义。
这是什么意思?
比如,主角华弟死之后变成一条狗,这条狗瞧见了自己死后女朋友披着婚纱在高架桥上的奔跑,哭喊着,“华弟!”
“华弟!”
对于黄兴邦的建议,余切认为,此人没有把天赋用在小说创作上是正确的。
把一个故事写的悲,有很多种手法。
像是主角对悲惨现状的无知:并未意识到自己处于可怕境地,但读者却掌握了比角色更多的信息,于是比角色更理解主角的悲惨境地。
安徒生童话里面,卖火柴的小女孩是这种情况,小女孩在严冬中竟然觉得温暖起来,那不是她火柴的热光,而是极寒下血管收缩,血液往四肢的核心处流去,产生的错觉。
主角对悲惨现状平静接受,甚至豁达乐观:比如,革命先辈的慷慨赴死。
主角充满希望的做无用功,而他这种努力毫无意义,或者主角与悲惨命运搏斗中拼命要保住某件事物,该事物在不可抗力之下被剥夺,然而,最终却离奇的被赐予给主角,而此时主角已经失去拥有的资格/能力。
原结局正是这种情况。两人终于倾诉衷情,愿意共结连理,只是天人永隔,不再具备现实可能。
这样的结局是具备美感的,并不多余,但余切还需要另一种悲,这种悲来自于强烈的蝴蝶效应:主角的一个不经意的行为,一个随意的抉择,却极大的改变了之后的命运,造成巨大的遗憾或是悲惨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