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别管你就别管,听你母亲的。”沈回昶难得对女儿板起了脸。
“那父亲母亲就是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别胡说,道理你自己也清楚的呀!”沈母道。
“我说的就是道理,行了,你们别担心,明儿我就去太后那儿求恩典。”说到这儿,怕父母亲再啰嗦,沈凝酥急忙岔开话头,“母亲前次进宫时不是与我提起过吗,说是清絮娘想我给清絮指一桩好姻缘?这事我虽没跟她说,倒是真有好好思量过。”
“她年纪正合适嫁,不过说句不好听的,我心里也有私心,她多在你身边伺候两年我更放心。”
“不还有别人,谁伺候都是一样的。”沈凝酥知道母亲的心思,失笑着摇摇头。
“傻孩子,别人怎么比得上自己从娘家带过来的,清絮和咱们是一条心,别人,你敢笃定吗?”
“可我也不想误了她的终身大事。”
沈母闻言便笑了:“人家常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这话果真不错,你自小就是个肯为他人思量的。”
正说着,长悠不知是不是被沈回昶抱得不舒服,开始发出不满的嘤嘤声,沈母便起身将长悠接了过来,抱着她一边来回在屋中踱步,一边问:“那你说说,你替她相中了谁?”
“我左想右想,也没看准的。”
“那就先不急。”
左不过又是一阵絮絮叨叨的闲聊,这些话沈回昶插不上嘴,只在一旁一边咂着茶水一边听,后来见自家夫人将长悠哄乖了,又伸手去将宝贝外孙女抱过来。
一直到宫门快落锁沈凝酥才派人用一顶轿子将双亲送至宫门口,而她累了一天,很早便沐浴更衣回寝屋歇下了。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叶岚掌了一盏灯进来,轻轻将沈凝酥推醒。
“娘娘莫睡,出大事了。”
迷迷糊糊间未弄清楚状况,沈凝酥随口问:“出什么事了?”
“太后娘娘殁了。”
一句话犹如惊雷炸得沈凝酥一激灵,待反应过来后急忙下床:“走。”
……
一路上沈凝酥心里都惴惴不安,按理说太后的年岁也不算大,虽偶有病痛,却无不解之症缠身,中午她还来了朝云宫给长悠过满月宴,看起来是面色红润,身体康健的呀,怎么这才过了几个时辰,突然人说没了就没了。
为免落人口舌,沈凝酥是步行前往广阳宫的,加之行得急,少不得就出了汗。
她停下脚步扶着宫墙,一手捂着胸口:“叶岚,我心里慌得厉害,快喘不过气了。”
叶岚一边拍着沈凝酥后背,一边安抚:“小主慢点儿走,事已至此也急不在这一时,况且皇上一定难受极了,这样的时候您更要仔细自己的身子,若是连您也病倒了,皇后娘娘那边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