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才刚睁眼一会儿,你怎么起身前还得跟蛇似地扭来扭去?”
她闻言笑眯眯地凑近他耳畔:“告诉皇上一个秘密,妾身本就是蛇妖转世,特意来向您报恩的。”
“哦?报恩?此话怎讲?”
“上一世,陛下也是九五至尊,而妾身是河边的一条小白蛇,后来皇上出宫狩猎,救了受伤的妾身,将妾身身子养好后才将妾身重新放回河边。”
“嗯……听爱妃如此说,朕倒是模糊有些印象了。”梵昭也陪着她胡咧咧,“可是在朕的记忆里,后来朕没将小蛇放生。”
“那是养在宫里了吗?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沈凝酥眼里闪动着期待。
“才不是,后来朕拿小蛇泡酒了,大补啊!”
见她听后神情立刻转为郁闷,梵昭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傻瓜,你这么可爱朕自然不忍伤害你,而且还要好好的将你留在身边。”
虽不上早朝,但梵昭身上的公务担子却也一点不轻,用完早膳便折回了嘉德宫。
孙九顺见了他,迎了上来:“皇上,有密探求见,此刻正在西暖阁候着。”
“密探?查哪件事的?”
“行宫刺客一事。”
“宣他进殿吧!”
不一会儿,着一身蓝黑色袍子的男子进了屋,梵昭抬眼一看:“这些日子查案挺苦的?瞧你黑的。”
“为天家效力,再辛苦微臣亦是心甘情愿。”
“这么说还是有点苦咯?”
“是……”探子实在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说吧!查得怎么样了?”
“回禀皇上,自上次确认了死者的鞋垫和贴身衣物似出自君九山,微臣等人便去君九山暗中搜查了很久,最终误打误撞被街上一卖鞋垫子的孩童认出,说那鞋垫正是出自他祖母之手。”
“微臣等人当即买下来他全部鞋垫,又跟着他回家见了他祖母,一见是官兵,那老妇便闭口不语,大有要撵我们出门的架势。”
“后来微臣让祖孙二人看了刺客的画像,老妇只道从未见过此人,那小童却哭了出来,嚷嚷着画中之人正是他的爹爹。”
听到这儿,梵昭沉默良久,才又道:“接着说。”
“几经问查,老妇还是承认了画中之人正是她的次子,平日不常在家中,行踪不定,偶尔会带着银两回来,今年才过完年他便出了门,之后便一直杳无音讯。”
“确定了吗?死者正是那老妇的儿子?”
“千真万确,我们将死者身上的衣物给老妇看过了,她说那鞋垫还是她年前才绣完的,以盼保佑儿子出门在外平平安安,后来老妇一直追问她儿子可是犯了事,微臣只得将死讯告之,听完后她差点晕过去,又打又骂,说是我们这群黑了心肝的人害死了她唯一在世的次子。”
“一会儿去找孙九顺,让他带你去取些银两、米布等物,送给那祖孙二人,至于查案之事也不要松懈。”
“是。”
……
午后沈凝酥刚小憩醒来,皇上的口谕已经传到了各宫,清絮眉飞色舞地禀报着,问:“小主,今日宴会定热闹非凡吧?你要穿什么颜色的衣裙呢?如今太后不在宫内,即使穿艳丽些应是也不碍事。”
“今日是国宴,朝中长老都会到场,再说我如今已是快做母亲的人了,还是以端庄为主。”
“嗯。”
“这漫漫午后也怪无聊得紧,不知齐姐姐此刻忙不忙,不若你陪我去她宫里看看。”
“好!小姐自有孕之后倒是比先前更喜动了许多,看来岳嬷嬷的唠叨小主还是听进去了的。”清絮掩唇偷笑。
“你个小蹄子,又幸灾乐祸呢!”
听竹馆恰如其名,房前屋后栽满了竹子,如今竹叶发得正好,一阵风吹过,飒飒作响,在太阳的照射下形成阵阵光斑,愈发衬得那一隅满是诗情画意。
只绕过弦月池沿着池边的碎石小径往里走,已有清凉之气扑面而来。
扣动门环,不一会儿小丫鬟来开了门。
“参加沈小主。”
“起来吧!你家小主可在里头?”
“小主正在书房看书呢!奴婢这就去通传一声。”
边说着话边往里走,刚绕过院门口的影壁,齐韵已从楹窗探出头来:“我就说这会子会有谁来呢!原是妹妹你,快进来,在那太阳底下晒着做什么?”
落了座,上了茶,齐韵面含笑意地细细打量了沈凝酥许久。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我看妹妹自怀有身孕以来,气色竟是比从前好多了。”
“宫里岳嬷嬷天天盯着我补身体,能不好嘛!”
“赶明儿也让她来给我补补。”
“行啊!待姐姐有孕了,我将她给你送过来。”
“有孕无孕全凭天意,宫中那么多女人排着队想给他生孩子,也不缺我一个。”
看着齐韵眼底淡淡的倦意,沈凝酥有一刻恍神,心里正悄悄流口水——怎有人能做到嬉笑怒骂时时刻刻都这般美,即便是用天仙二字形容也不为过了吧?
“怎的不说话了?”齐韵以为她前一句话令沈凝酥有些不悦。
“没什么,就是见了姐姐愈发觉着若能得姐姐一半之风姿,便心满意足了。”
“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