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团聚,沈母注意力全在自家女儿身上,闻言才顺其所指方向看了一眼,应和道:“哎呀!还真是厉害。”
就连一向性子清冷的齐韵此刻站在母亲身边,也难得流露出小女孩儿天真灿烂的一面。
不知不觉,方嫣落了单。
“平时装得多高高在上,还让旁人以为她多了不起,今夜却也露出尾巴了吧?谁家世显赫,谁是平民之女,一眼便知。”
方嫣闻声回头,只见米酒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像是一只占了上风的高傲小孔雀。
她脸上依旧维持着清浅笑意,未理会。
可一旁的祝桃雨听了这话却不乐意,轻蔑地瞥了米酒一眼:“你一个宫女出身之人有什么资格在我们跟前议论这些个?若自己安分些不说话,没人愿意搭理你,若你还非得上蹿下跳地惹人厌,往后若吃了亏,也是活该。”
米酒一向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见祝桃雨这般趾高气昂,自是敢怒不敢言。
说话间,方圆坛正中央已让出一片空地,一群金发碧眼的女郎牵着一只又高又壮的骆驼往前走,驼峰上驮着如同布辇般的架子,四周垂着半透不透火红色薄纱,帐中依稀侧卧着一位身材玲珑的女郎。
遑论在场男子,就连一众嫔妃也忘记了吵闹,看得眼神发直。
沈凝酥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缱绻夜风配合地徐徐吹来,掀起薄纱一角而后又放下,如此重复,害得众人心底如被猫爪挠一般地浑身不自在。
“母亲,这哈孜尔雅国女郎弄得神神秘秘的还怪好看。”
沈夫人闻言侧头看了一眼自家女儿,只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驼峰上的女郎,似乎全然未意识到对方的出现兴许会对她今后宠妃地位有所威胁。
想到这儿,沈夫人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都说深宫多怨灵,多少女子饮恨惨死在这红墙黄瓦的皇城,她既不想自己女儿卷入这场争斗,却又无可奈何……
神游着,眼眶里又蓄下一层氤氲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