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众人到太后宫里请安。
“今儿个倒是人人都来得早。”沈凝酥悄声对方嫣道。
“太后许久未回宫,乍然回来大家肯定都怕。”
“来了。”见屏风后出现身影,沈凝酥低声提醒,急忙端坐好。
“妾身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都坐吧!”
“太后娘娘出宫一段时日养得气色又好了些。”
“范才人的小嘴儿跟抹了蜜似的,哀家人老珠黄,气色再好能好到哪儿去。”
“太后娘娘说笑了,我个年纪轻的气色也比不过太后您。”
她这话原意是要拍马屁,实则说出来没人爱听,就连太后脸上笑容也淡了:“我看你们一个二个的气色也都很好,想必哀家不在宫里这段日子没了个镇得住你们的人,诸位都过悠然惬意、忘乎所以了吧?”
这话没人敢答,于是她目光又在屋内一扫而过,笑了笑:“如今倒是少了两位旧人,又多出副新面孔,听说你是从哈尔国远道而来的美人?”
“妾身苏雅图兰朵参见太后,太后万福。妾身确实自哈孜尔雅国而来,只是还不敢担美人二字。”
“不错,我们梵岳国的规矩你学得不错。”
“谢太后夸赞。”
“既然成了梵岳的妃子,那也就是我们梵岳的人,以后要尽心侍奉皇帝,与宫中嫔妃友好相处。”
“妾身谨遵太后教诲。”
“行了,坐下吧!”继而她又看向众人,“我这话也不是单对她一个人说,前些日子齐嫔暂理后宫多有劳累,你们却一个二个的不让她省心。”
“太后这话说得偏心,姐妹们在一块儿偶有口角误会也是寻常,可除了那心如蛇蝎的花氏谁还敢对太后钦点的齐嫔不敬?”祝桃雨笑答。
“说到花氏,她如今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哀家希望在座诸位莫要有人一念之差步了她的后尘。还有,前阵儿闹得沸沸扬扬的立后一事,昨夜哀家与皇帝已商议过,想必今日早朝结束便会尘埃落定,哀家年岁大了管不了你们,也没那个精力,往后却都有人管了,哀家也能省心些。”
此话一出,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神色各异,其中脸色最为难看的数祝桃雨——她心里对后位有期盼,心想若是立后拖得久一些,说不定自己可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只是没想到如今已有了结果,大局已定,期盼注定落空。
“不知是何许人也?”祝桃雨大起胆子问。
太后却是卖关子的一笑:“过不了多久你们便会知晓,行了,你们年轻人爱睡懒觉,一个二个大清早来我这儿想必也是困了,都回宫去吧!”
“是。”
“齐嫔留步,哀家有话同你讲。”
“是。”
人散去后,太后脸上笑容也温柔和蔼了几分:“孩子以后还会再有,莫要伤心。”
“是。”
“皇帝他是个挂念旧情的人,那花月吟如今也翻不了身,你且随她去吧!不日富蓼与诸位太妃都会回宫,若那时闹出了人命也不好看。”
“太后放心,妾身不是那糊涂之人。”
“你是个伶俐的,一点就通,哀家喜欢和你这样的儿媳说话。”
儿媳二字再明显不过……若从前听到这些齐韵定然开心,可如今不同,她对梵昭已然心凉,一想到日后还要为他管着这偌大后宫便心烦得厉害。
“能得太后青睐是妾身之幸。”
“哀家听闻你曾多出请求皇帝答应让你父亲辞官?”
“是,也有因一时置气的心思,更多的还是心疼父亲,他已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