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梵昭的怒吼,茶盏啪嗒摔到地上砸得稀碎。
茶水和瓷片渣子好巧不巧飞溅到了离墙角最近的婢女身上,吓得那婢女失声叫出来。
下一刻,她反应过来,急忙不停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齐韵本想将此事随口带过,孙姵娇却在她前冷冷教训了那宫女一句:“是谁教的你规矩,敢在主子面前失仪?”
“孙大人饶命,奴婢真不是故意的。”
“拖出去斩了,让华音黄泉路上也有个伺候她的。”
齐韵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向梵昭,只见他神色阴沉,眸子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皇上?”
“来人,你们都是聋了吗?”他怒吼。
这时洪广也不敢再装作未听见,轻轻朝守在门口的侍卫点了点头。
“皇上?她不过是胆小才出了错,罪不至死啊!”
寂静……是冗长的寂静。
齐韵急得双眸湿润了些,全然不顾梵昭骇人的脸色,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语气坚定磊落:“请皇上三思。”
他冷峻目光扫过那群候在一旁的侍卫,想法不言而喻。
因此侍卫片刻不敢耽搁,将那哭哭啼啼的宫女拖了出去。
“若有人想跟她一样的下场,便接着放心大胆的撒谎隐瞒。”
“奴婢不敢,他们也是不敢的,请皇上皇后明鉴,只要是为了华音公主好的咱们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那朕问你,华音近些日子身子可有不爽利处?”
“公主是风寒高热过几次,可在太医的悉心医治下已好了,方才皇后娘娘也审问过,除生病外公主很少哭闹,倒是贪睡得很,不知问题可是出在了这儿。”
“胡闹,既然已知晓她贪睡,当初为何不传太医来瞧瞧?”
“皇上息怒,祝刘夫人曾说过希妃娘娘幼时乖巧不闹人,都说……都说公主是遗传了母妃的脾气,所以不哭不闹,睡得安稳。”
“那她睡时都是谁伺候?”
“咱们都是轮流着当值,并没有谁固定伺候。”
“皇……皇上,奴婢有话要讲。”一丫鬟瓮声瓮气道。
“说!”
“有一次奴婢守夜,见公主似乎做了噩梦,不时突然惊醒,紧接着又昏昏沉沉眯眼睡过去。”
“皇上,小儿多梦是常有的,老身未进宫时也帮许多人家带过婴儿,大多如此。”那领头的奶嬷嬷道。
“胡闹!所以这么说此事你也是遇到过的了?”
“是……”奶嬷嬷心虚又惭愧的低下头。
“既然……”
咚咚咚——门被敲响。
“什么事?”
“皇上,仵作验出结果了。”
“叫进来传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