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
宁岁巧斜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伸手便要将他怀中的兔子抢过来。
江恙轻松躲开,还不忘炫耀地抚摸着兔毛:“它受了伤,你可要想清楚,硬抢只会弄疼了它。”
此话一出宁岁巧立刻乖乖就范,将手收回。
仰头看了看约莫七丈高的深峡,哭丧着一张小脸:“怎么办啊?咱们都得死在里面。”
“没关系,我有轻功飞得出去。”
“那我呢?”
“你?就等着运气好被你的姑奶奶派人寻到吧!你也知道的,我一个身份不明不白之人,不能去她面前替你通风报信,否则我就是死路一条。”
“你就帮我传的口信吧!”
她可怜兮兮看向他。
“不行,我可不想人头落地。”
“不会的不会的,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救了我,我让表叔给你加官进爵,不会让你死的。”
“你又不受宠,这话我可不信。”
这句话戳痛了宁岁巧,一张小脸瞬间变得委屈了起来:“看来我不受宠是人尽皆知的。”
江恙有些无语,不想回应她。
哪知宁岁巧只沉默了片刻,又接着说服他道:“要不你还是考虑一下替我通风报信吧?我好歹也是皇上表叔的侄女,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不喜欢我总也不至于要杀了我的救命恩人吧?”
“不——行!”
“见死不救非君子。”
“我何曾说过我是君子?”
“也是。”宁岁巧浑身打量他一眼,突然来了兴趣,“那个……问句唐突之话,你……还是男子吗?”
“我当然是。”
“哎呀,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是真正的男子,还是太监?”
“你都能在宫里看到我了,我难不成还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宁岁巧从他脸上看不到半分悲伤,一时间分不清这话是真是假,正疑惑着,突然感受到雨滴滴在自己额头。
急忙伸出胳膊挡在头顶:“下雨了,你快出去通风报信去啊!”
江恙本想再逗她几句,可看眼下雨越下越大,也没了那份闲心。
若按照这样的雨势,没一会儿便会有成股的水流朝深峡淌来,山上的泥土也会有所松动,到那时想再出去便困难多了。
他将兔子递到宁岁巧手中,从腰间取出钩绳大力转了数圈,瞧准时机朝深峡半中间一棵枣树的树根一甩,又接过野兔,示意宁岁巧拽住绳索往上攀爬。
“你不是说你会轻功吗?”
“你莫不是听多了说书先生讲故事,事不宜迟,快上去。”
看着他突然严肃的神情,宁岁巧也焦急了起来,却还是很听话的依着他的指挥顺着绳索往上爬。
到了枣树那儿,江恙吩咐她踩着石头抱紧枣树。
一眨眼的功夫,江恙也抱着兔子攀爬至她身旁。
他将扎入树根的钩子用力拔出,又重复着甩钩的动作。
这一次比上一次要困难得多,深峡峭壁上并无其他可钩的树木,必须越过深峡将钩子固定在山脊上的树根处。
可两人所处的位置是看不到深峡外的东西的。
宁岁巧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