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沈凝酥剥好花生丢进簸箕里,追问。
“后来也未查出什么,仵作只说小公主去世时气息不足,若要细查,就得剖尸。”
“剖尸?祝桃雨怎会肯。”
“别说她不肯,就连皇上听到这儿也犹豫了,毕竟谁不也都是想让夭折的可怜孩子留个全尸。”
“真真是可怕得紧,真是是骇人,辛苦你家娘娘守到天明才得以回自己宫中。”
“我家娘娘是真累得紧了,一进屋便倒头大睡,所以沈小主传话过去说有要紧话要同娘娘说时,奴婢只好擅自做主过来。”
“你是她心腹,你就是她,没什么擅自做主不擅自做主的。”沈凝酥抬头看了看被日光倾照的这一方小小庭院,拍了拍手中的灰,“太阳刺眼,走,咱们去殿内说话。”
清絮扶着沈凝酥进殿,叶岚则机警的将廊下伺候的宫女太监打发了下去。
“坐吧!”
“奴婢只是奴婢,不敢坐。”
听闻这话,沈凝酥温柔一笑:“你也知我脾气,一贯不喜欢拘束着的,何况齐姐姐待你如亲姐姐般,难道我还能苛待了你不成?”
见霖画仍然害羞,清絮急忙亲自替她搬了凳子,双手搭在霖画肩上将她摁坐下:“霖画姐姐别拘束呀!”
“多谢沈小主,多谢清絮姑娘。”
“瞅瞅,瞅瞅,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怎么旁的宫院的人就这么乖巧?不像我宫里的,净是些小猢狲。”
“小主这是又编排我呢!”清絮故作生气道。
“咱们宫那么多人,你怎就觉着是编排你?”
“因为我有自知之明呗!”
“就你鬼点子多。”沈凝酥笑睨她一眼,转而看向霖画,“其实今日叫你家娘娘过来是想知会她一声,兰若宫的丫鬟好像名唤冷玉的,与洛妃宫中之人走得近得很,不知此点对她查案可有助益。”
“是,奴婢知道了,回去后一定如实转告娘娘。”
“嗯,你也跟着她忙了一夜,如今又在我这儿耽搁住,快回去歇息歇息吧!”
“是,多谢沈小主体谅。”
……
那头,梵昭刚上完早朝,在回嘉德宫的路上却被一小丫鬟突然闯出,跪地拦住去路:“皇上不好了,我家娘娘寻死觅活得厉害,请皇上过去瞧瞧吧!”
不用问是哪位娘娘,众人也知她是来自兰若宫。
洪广头疼的拍拍脑袋,暗叫不好——自己这把老骨头哪怕是豁出命去熬着也不怕,可皇上自昨儿晨起后便再未歇息过,如此下去龙体如何吃得消?
这时,马车厢帘被掀开一角:“如何了?”
“方才娘娘悬梁自尽,幸而被果蕊姐姐发现得早救下来了,如今正躺在床上默默流泪,任谁与她讲话都好似听不到,推她动她也无了反应。”
听完小丫鬟着急忙慌的禀报,梵昭神色并未显山露水,只淡淡瞥了洪广一眼。
“摆驾兰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