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皇陵突然魔怔了似的,破口大骂皇宫上下之人,若是平日朕兴许能体谅她丧女之痛,可那是皇陵,多少祖宗前辈安葬在那儿。”
“如此也好,让她去山上静静心,兴许日后她能想通。”
沈凝酥压根没想到祝桃雨不守规矩至此,然转念一想她的痛苦自然也不是旁人所能感同身受的,不禁对她生出同情。
于是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如今富蓼公主和珍太妃还在行宫,皇上可打算将她们接回宫?”
“不必了。”梵昭摇摇头,“近日确实是朕怠慢了她们,改日咱们出宫去散散心。”
“散心?”
“嗯,朕先前不就答应过你吗?要带你们去京郊赛马围猎的。”
“可……妾身肚子已这般大,出宫怕是不安全。”
“若你不想去便不去,朕都随你。”
“不。”沈凝酥乖巧的摇摇头,“我知道皇上近日心情低落,在这般时候,我只想陪在皇上身边。”
梵昭闻言,心底的柔软被触动,一把将女子搂过来,在额头轻轻落下一吻:“酥酥温柔可人,能遇见你是朕的福气。”
“能遇见皇上也是酥酥的福气。”
“待围猎回来,差不多也可接你母妃进宫了,有她在你身边朕更放心些,想必到了临盆时你心也更稳。”
“皇上这般说可真令妾身感动。”这时,沈凝酥突然垂泪。
梵昭边替她擦去泪痕,声音软得如同哄几岁稚童般:“为何如此说?”
“皇上日理万机,心里却还挂念着妾身的这等小事,妾身受宠若惊。”
“傻,只要是你的事都不是小事。”
……
接下来几日天气倒是放晴了,只是气温渐渐冷下去,清晨或傍晚沈凝酥已穿上了披风。
近日她又胖了些,脸蛋圆溜溜的,气色也好,一双媚眼总笑盈盈,让人看了心情大好。
太后常常邀她去宫里坐坐,几人围炉煮茶、闲话家常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前儿洛妃还带了她的两个小宝来向哀家请安,两张小脸蛋儿粉嘟嘟的招人欢喜极了。”
“想来晨云和昭瞻如今也七八个月大了吧?再过不久咱们便可以吃他俩的周岁宴了。”宁岁巧笑道。
“小馋猫。”太后笑话她道。
“能吃是福,可见宁妹妹是有福之人。”
“她是个贪嘴的,这一点你倒是应该多跟她学学,瞧瞧自己瘦成了什么样?”
太后目光看向齐韵,眼里的怜惜是做不了假的——她心疼她前阵儿连小月子都没能安稳坐好。
“太后娘娘这话说得对,就应该多说说她,您老人家说的话她听,咱们说的她就只当耳旁风。”
“瞧瞧瞧瞧,有人告你的状告到哀家跟前了吧?”
“太后和方妹妹你一言我一语,倒是让我没话说了。”齐韵微微一笑。
“哀家且问你,哀家前几日给你送的养生药膳方子,你可吩咐了小厨房做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