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江司城堡,西门外,一千明军,密密麻麻,火把通明,如同白昼,鼓声阵阵,杀声四起,勇卫营的二炮司到了。
“杀、杀、杀,杀汉贼”
城堡内的明军,闻风而起,两千多浴血奋战的将士,士气大振,嘶吼着,扑向对面的清军,越战越勇。
“他娘的,都是一群疯子”
总兵夏龙山,眉头紧皱,脸色阴晴不定,看着百米外杀红眼的明军和女真人,嘀咕了一句。
随后,脸色一正,对着身边的亲兵家丁,恶狠狠的吼道:
“传令,前阵别打了,弃械投降”
“全军裹白布,后阵变前阵,砍他娘的张国柱,老子反了”
这个老武夫兵痞,苟了那么久,白布都准备好了,等的就是这一刻,临阵反水,卖队友,战功人头一个不少。
很明显,明军的援军到了,败多胜少,平西王没了,儿子也降明了,泼天的富贵,不能错过啊。
“轰、轰、轰”
“杀、杀、杀,杀鞑子,杀汉贼”
总兵夏龙山的虎蹲炮,突然调转炮口,轰杀百米外的张国柱,
紧接着,裹着白布头巾的清军后阵,挥舞着长枪大刀,喊着明军的口号,杀向一脸懵逼的张国柱部清军。
总兵张国柱的兵马,即便有所准备,但原本亲密无间的友军,突然倒戈相向,也惊掉了下巴,被杀的个措手不及。
“哗、哗、哗”
“大人小心”
张国柱的亲兵家丁,眼疾手快,都一直关注着夏龙山的兵马,早有准备,哗哗哗的清一色的巨盾,把总兵张国柱,围的严严实实。
“他娘的夏老狗,你个大叛贼,不得好死”
“快、快、快,兄弟们反击,干死他,火炮,给老子轰,炮死他”
总兵张国柱,脸色铁青,双目爆裂,朝着夏龙山的方向,撕心裂肺的的怒吼道。
要不是早有防备,伤了胳膊的他,不死也得残。
再回过头,对着心腹家丁,低声吩咐道:
“兄弟们,咱们撤”
嘴上喊得再凶,身体却很诚实,再不走,就不用走了,全军覆没的结局,夏国相的军队再加上明军,是他的好几倍,能坚持一刻钟就不错了。
“杀、杀、杀,杀汉奸”
“杀、杀、杀,杀叛贼”
此时此刻,城西的两部清军,出现戏剧性的一幕,喊着不同的口号,操着各种火炮鸟铳弓箭,长枪大刀斧头,往死里干对方。
“嗯,不错,你老子立功了”
西门城门楼上,早被攻下来了,副将朱宏正,站在这里,看见远处的清军,爆发了内讧,点了点头,对着旁边的夏国相,夸赞一句。
“大人,过奖了,嘶嘶嘶”
降将夏国相,眉头舒展,如释重负,总算搞定了老爹,面对勇卫营铺天盖地的火药包,潞江司肯定守不住,早降早富贵。
听到夸奖,哪敢居功,双手抱拳,躬身回道,却不小心扯到背部的伤口,那火辣辣的刺字,别提多酸爽,疼的龇牙咧嘴。
副将朱宏正,瞥了一眼夏国相,点了点头,不再理会他,转过头,脸色一正,对着后面的亲兵,大声吼道:
“传令,全军止步,收缴降兵”
既然都反水了,那就好好打,投名状没那么好拿的,坐山观虎斗,免得伤到自己人。
岷王军团的兵,都很精贵,副将朱宏正,跟他老子朱企鋘一个德性,抠门的很,多死一个兵,抚恤金几十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