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天杀的明狗子,怂包软蛋土司狗”
“传令铁炮队,别管前面的明狗子,瞄准他们的后队,给老子狠狠的打”
按理来说,两军对垒,如果进入短兵相接的阶段,后面的远程武器就会慢慢停手,以免误伤自己人。
但这个监军克伊达,肯定不会停下来,反正前面都是明军和土司兵,谁死都可以,只不要不是本部兵马。
能下令铁炮队瞄准后队就非常仁慈了,那些被流弹击毙的土司兵,只能去怨恨出身不好了。
“他娘的,明狗子”
同样,守在江边堤岸上第二阵的瓦底侯,看着登陆的明军,如狼似虎般,顶着弹雨箭雨,舍生忘死的冲杀土司军阵,脸色都吓变白了。
半晌后,才慢慢转过头,对着身后3千多缅军,放声嘶吼着:
“兄弟们,卑谬王就在身后,眼睁睁的看着我们”
“要想活命的,就跟着本侯往前杀,把明狗子赶下江,胆敢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卑谬王莽白是此战的领兵主帅,治军严苛,从不讲私人情面,身为主帅心腹的他,再怎么害怕,也得往前拱。
久经沙场,战功赫赫的老武夫,都有一个共性,砍敌人狠,砍自己人那就更狠,才能做到真正的令行禁止。
“杀洞乌蛮,杀、、”
“杀明狗,杀、、”
、、
一刻钟后,总兵史文的渡江船队,也开始逐渐登上堤岸,一个个拿着小圆盾,拎着大砍刀,跟在吴子圣的后面,满目嗜血冲进缅军阵地。
就这样,伤亡了大几百人后,明军第一波成功登陆南岸的一千多将士,和五六千缅军土司兵,彻底绞杀在一起。
一时间,几千土司炮灰在步步退却,明军缅军则是两头冲杀,谁都不退让,杀的难解难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厮杀声震天。
“拉铁锁,用力,拉、、”
“嘿哟,嘿哟嘿,拉、、”
“再用力,拉、、”
、、、
就在锡箔江南岸,堤岸上厮杀正酣时,堤岸下有一群明军正喊着号子,拼命拉扯十几根儿臂粗的铁索链,往堤岸上行走。
这就是明军的架桥队伍,趁着战场缝隙空档,准备在江面上架设浮桥,以供大军全部渡江或前锋军撤退。
“拉,用力拉,捆铁索”
不一会后,这帮明军就登上堤岸,找到了粗壮的护堤大树,继续喊着号子,拉直铁索链,再一一缠绕住。
“快快快,划过去,排成一线,下铁锚”
南岸的铁索链刚刚捆好,江面上的铁索,立马浮出了水面,早已准备多时的大小渡船,纷纷靠上去,下百斤重的大铁锚,试图把船定在江面上。
总兵吴子圣的前锋军,首要任务是抢滩登陆南岸,其次是稳住阵地,掩护工匠民夫铺设浮桥(舟桥)。
“轰轰轰”
“快快快,用力划,渡江杀洞乌蛮”
、、、
锡箔江两岸的火炮还在继续咆哮,跟在最后的副将冯国恩,带着船队也在陆陆续续的登陆南岸,准备冲上去厮杀。
为了顺利拿下南岸阵地,李定国安排了3个千人队强渡锡箔江,第一个是总兵吴子圣,其次是总兵史文,最后是白文选的部将冯国恩。
明军的火炮强悍,缅军的鸟铳也不差,更有弓箭手助阵,因此每一个批次的渡江船队和竹筏,只有一百多艘,刚好搭载1千多将士。
“快快快,铺木板,钉铁索”
“铛铛铛”
“嘭嘭嘭”
“啊、啊、啊、、”
、、、
同时,江面上还有一批船队,正顶着火炮铅弹雨,利用十几根铁索链和渡船,开始架设浮桥、铺设木板。
此时此刻,明军北岸的火炮阵地,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江面上,还是有不少明军和工匠民夫,被缅军的火炮和重型鸟铳击毙。
浮桥,又叫舟桥或战桥,在古代和近代战场上,都能找到它的身影,因为浮桥构造简单,成桥迅速,装拆又便捷。
浮桥的架设很简单,明军派出敢死前锋强渡,在南岸站稳脚跟后,同时派出渡船带上铁索链固定在两岸,作为浮桥的主牵引绳索。
紧接着,江面上的渡船开始捆绑、钉死主铁索,再抛重铁锚沉入江底,彻底稳住江面上的渡船。
最后一步是铺设桥面,在渡船上铺设厚实的木板,用大铁钉固死木板和渡船,以形成平稳的桥面,供士卒和战马渡江。
大西军纵横西南几个省,李定国麾下有足够的工匠和有经验的将士,架设浮桥一点问题都没有。
今年1月份的时候,巩昌王白文选,撤离大理城,逃亡至永平县,放火烧掉了澜沧江的铁索桥,跟在后面的吴三桂,也只能靠架设浮桥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