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四得了鸡腿,戒心也少了大半:“我是陈国人,姓苟,名四。”
袁涣讶然:“你也是陈国人?老夫也是!这么说来,我们还是老乡啊!”
苟四猛地摇头:“我可不敢高攀袁先生。”
袁涣轻笑:“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子曾曰:吾少也贱,故能多鄙事。又有言‘有教无类’。”
“你瞧,这孔圣人都不会去分这贵贱、地域、贤愚、善恶,伱还跟老夫客气什么?”
苟四瞪大了眼睛:“可,可,可......”
袁涣又道:“都说了,别紧张!你是想说,那些儒生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不起出身鄙贱的人是吧?”
“那你就错了!这些人都是腐儒、酸儒、俗生,只学了個皮毛,根本不懂何为‘爱人’、何为‘仁义’。”
“穿了个长衫,就忘记他们的先祖以前也是鄙贱出身,整天高谈阔论、寻章摘句,尽会整一些于国于民无益的破论。”
“最可恨的,是那些侥幸得了名气的名仕。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开口闭口‘治何经典’,对庶民百姓真正的需求睁眼不见。”
苟四越听越震惊。
明明是在跟其他儒生说的是一个流派的道理,听在苟四耳中却非常的受用舒坦。
就连手中的鸡腿滑落也未觉察。
袁涣伸手接住鸡腿,又塞回苟四手中:“别光顾着听,鸡腿也得吃!”
苟四三两口将鸡腿咀嚼下肚。
鸡腿已经不香了,袁涣的道理更香!
“袁先生,这里雨大,不如跟我回帐中?也讲给我那些同袍听听。”苟四希冀的看着袁涣。
只是这一开口,苟四又觉得这个要求似乎很过分。
袁涣温雅如常:“去你的帐中讲也行,可若讲得太晚了,老夫也没地方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