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没有在意,但阴鸷中年人却瞧了孙剑一眼。
随即,在徐平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一侧。
让管亥惊讶的是,徐平居然整出一个沙盘。
虽然简陋了些,上面的标注也模糊不清。
但架子搭起来,还真有点军事会议的模样。
“我已经使人打探过了,这帮贼寇,原先盘踞在嵩山一代。
为首的叫龙芝,招收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土匪和山贼。
在齐国临朐县和广县打家劫舍。
但他们从来不对豪强乡绅出手,打的都是普通村子。
所以民怨虽然很大,但一直没被剿灭。
大贤良师和众渠帅起事的时候,他们见有机可乘,便下山跟了渠帅公孙犊。
前些时日,大事不协,公孙渠帅带人撤回了嵩山。
公孙渠帅占了嵩山立大营,原本的主人龙芝,则是被打发到了蟾螳崮。”
阴鸷中年人顿了顿,接着道:“这龙芝占了蟾螳崮之后,恶习不改,又开始四处劫掠。
所到村子,杀死男丁,抢走妇女,掠走财物。
蟾螳崮周边本就村子不多,那龙芝收获不大。
就悄悄把寨子迁徙到了双葫芦嘴的林子里,开始打起了咱们的主意。”
“他娘的,抢到到了俺的眼皮底下!”
徐平骂骂咧咧的开了口。“这次若不是朱奚兄弟查探,老子还他娘的还蒙在鼓里。
蟾螳崮那边设了好几条眼线都没发现踪迹!”
愤怒之下,却是连军中职位都不称了。
“龙芝的人手实际并不多,能战的悍匪,不到百人。”
说到这里,阴鸷中年人,也就是朱奚,抬头看了管亥一眼:“上次被管兄弟宰了十四个,现在差不多还有八十人。
但这八十个也不容小觑,他们都是经年的老贼,很是凶残。”
“放心!”
徐平拍了拍胸脯,“别看我只是个屯将,实际上能调动的青壮,不少于三百。
即便要留守大营,这次出击的也差不多两百人。
又有管什长这等猛将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管亥谦虚道:“承蒙屯将夸赞,那晚实际上俺们是趁夜偷袭。
要是正面格杀,可绝不是老贼的对手。”
“管兄弟太谦虚了,某可是听说你正面杀死三个贼寇,信布之勇,不过如此!”
朱奚神情恭维,夸赞道。
“哈哈哈!”
徐平大笑起来,“就是,管什长,朱奚兄弟眼界的可高的很,轻易不夸人的。”
两人一唱一和,管亥却是心中冷笑,推辞不已。
他要是被人一夸,热血上头,真以为自己是零陵上将要打先锋,那才是真的幼稚。
几番夸赞后管亥始终不上当,徐平也就没有再纠结。
但看管亥的神色就没有之前那么亲切了。
却是以前觉得管亥是个猛将,还可以冲一冲,但现在看来,可能是徒有虚名捡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