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披着裘衣,靠在火炉边烤火。“都仲夏了,怎地还如斯冷......”
已经返回的苍头责备道:“主家何能在雨中淋了这么久?”
“嘿嘿,嘿嘿!”
曹操干笑两声,“不是赵青州来演戏么,我自然陪他演一演。
哼,回去就要上奏参这厮一本,进军缓慢,贻误战机。
我这边都败退到临朐县了,他那边还没有打。
阿嚏!”
擤出一把鼻涕后,曹操的声音都变了,无语道:“唉,演过了......对了,还找到,那个了?”
“临朐县宵禁呢,赵刺史下的令。”
曹操一愣,随即骂道:“**!参他两本。”
......
回到县署,临时征用的大厅,赵琰脸色愈发凝重:“曹孟德之军略丝毫不逊色于我。
竟有如此大败,细细思量,蛾贼不容小觑。”
闻声,身旁的青州治中从事道:“根据细作所报,贼首管亥不过练黄巾力士一千五百人。
我军两路夹击,严司马攻破一个寨子,斩首百余人,贼子之数,至少也在五百。
曹济南若是懂军略,他领郡兵两千余,怎么可能如斯大败。”
赵琰摇摇头,目光看向东方:“或许贼人力士不止五百,郡国从事和督邮那边查的怎么样?
朱虚县的管家和蛾贼管亥私下是否有勾结?”
治中从事摇摇头:“查了很多,朱虚县管家除了帮管亥扬名一次,其他再无半分来往。”
“怎么可能?没有管家的支持,管亥怎么可能如此做大!”赵琰神情疑惑,根本就不相信。
被刺史怀疑,那治中从事脸色难看,道:“确实无有勾连。
去岁的时候,倒是依附在安丘县孙家的一个小家族和山中多有生意往来。
不过自方伯大破黄巾之后,他们之间已断了往来,嗯,督邮已将之下狱。
不过此子倒是嘴硬,咬死不承认。”
“一个小家族也有如此胆魄和财力,定是孙家的指使,孙家身为,未必没有管家的考量。”
治中从事低头道:“可,查无实证。”
闻言,赵琰的目光转向后汉舆图,目光下探,道:“蛾贼在山中,缺铁、缺粮。
若是没有豪强大族支持,怎么可能存活练兵?
既然我们青州这边没问题,那问题就是在徐州或者兖州。
看来,我要再给徐州刺史、兖州刺史去一封信了。”
治中从事点点头,道:“上次之战,管亥不过两百人,却能大破严司马的伏兵。
这次,又大破曹济南的两千郡兵。
想来,海岳一带的蛾贼,都被管亥收服。
此子韬略,在徐和、司马俱等人之上,不容小觑。
为保安全,严司马和赵司马最好,还是先撤兵吧。”
赵琰长叹一口气,道:“原以为去岁大破贼子徐和,其当元气大伤。
不成想反而让管亥坐大。
他壮大如此之快,却是我的失策。
罢,罢,罢,正好大雨,便让严司马和赵司马先撤。
我当与徐州刺史、兖州刺史相约,入秋后三路出兵夹击,如此方可稳妥。”
“方伯英明。”
......
孙剑等人已经返回,沿途并未发现伏兵,那边炅乡的人也来汇报了官兵驻扎的详细位置。
早已修整好的管亥,当即带兵出发,连夜进军。
“一夜疾行,四更赶到,直接攻打!”
山谷中的林间小道,鸟儿叽叽喳喳,不时扑棱着翅膀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