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里,关寨里面是叮叮当当的金戈击打声,和喘着粗气的怒骂声。
有几根乱箭飞向石风这边,近卫们用盾或伸手拨开,一根箭斜斜插在他身上的甲叶上,他都懒得理会。
这些乱箭没什么力道,像虎牢屯缴获正白旗的铠甲,绝对是精铁厚甲,精良扎实,射来的那些箭,对这些铠甲丝毫造不成威胁。
所以,这些山贼根本阻挡不了虎牢屯军的前进步伐。
这些山贼以前都是明军溃兵或戍卒,投做山贼时也是带着自己装备去的。
可无论是鸟铳三眼铳,还是硬弓刀箭,他们不懂或不善于保养,威力大减。
关墙内山贼们实属惊弓之鸟,完全的恐惧惊慌。
石风冷笑一声,搭箭上弓,“嗖…”的一声响,一根重箭强劲射入三十步开外的一个山贼,直接将他射飞出去。
石风身后的箭矢,火铳一起开火,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关口已被虎牢屯军控制,现在是收拾残敌。
罗通率领的刀盾手将残敌团团围住,他们排列整齐,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只是直上直下,挥刀劈砍。
刀盾手每天训练的招式就是这一招鲜,昨晚小试就取得傲人成绩,今天仍然如此,如法炮制。
不论山匪如何攻来,他们只是盾牌一挡右手一刀劈下,劈砍、抬刀、劈砍……
他们就像是机器人似的,一排排上去直接碾压,无视敌人挽得是什么刀花,什么招式,见人就砍。
就算有些山贼刀剑砍在他们身上,厚实铁甲也是有效防护着军士们的身躯。
这样的刀阵碾压,敌人一个个绝望地叫喊中死去,惨叫声不断传出关寨。
估计山顶上张景天等人都听见,所以,他迟迟没派出家丁亲卫前来援助。
眨眼间,关寨里的山贼都被杀死贻尽。
守关口头领,也就是先前那个叫喊最凶、带头冲阵的悍匪,此刻他吓得转身逃跑。
不过,被石风、唐兴、冯光等人的七八支箭矢,从后背穿胸而出,死不瞑目地倒在血泊中。
第一关口的战斗结束后,虎牢屯军的兵卒们都喘着粗气坐在地上休息,石风让罗通向四周及山上派出警戒哨。
又是收缴军械,但除了几支鸟铳三眼铳,和一部分火药铅弹可用,十几支硬弓,十几把雁翎长刀勉强,其余没什么价值。
这些山贼身上铁甲几乎没有,全是皮甲加护心镜,跟后金军的正白旗,还真的没法比。
精锐就是精锐,不光是武器装备,战斗力和斗志在实战中显得非常重要。
看着从山脚到关口,横七竖八的五十几具尸体,许多虎牢屯兵卒都不敢相信,这些悍匪是自己杀死的。
昨晚面对的许多后金军士,对方大都是连衣服都没穿,大都是手无寸铁,属于惊慌失措的逃卒。
而今天是面对面跟你对拚的悍匪。
去年的夏秋,他们还是普通老实的流民、饥民,大多数连正规兵器都没摸过,身体瘦弱没什么力量可言。
在许多人眼里,他们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而如今,体格健壮,负重跑上十里二十里都没问题,加至数月实战训练,成了名符其实的军士,杀人机器。
他们从羔羊蜕变成了虎豹。
石风望着他们感概万千。
跟下来就是攻击主峰了。
石风仰天望了下太阳位置,估计是在下午三点钟这样子,他当然是希望乘胜追击,拿下这个山顶,活捉张景天。
最不济是杀了他,为王义和百姓们报了仇。
从这个山寨,要上主峰只有一条道,周围都是陡峭的崖壁。
石风用千里镜观测一下,从山门关到山顶的落差,约在一百二三十米样子,但从这条道往上走到山顶,约有三百余米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