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云子猗用灵气查探了一番,确认过余摛锦身上的伤已经没什么太严重的了才应允,却还是忍不住嘱咐道,“不过你也别逞强,若是累了,就赶快回去休息。”
“我明白的,师尊放心。”余摛锦忙不迭点头道,想了想,又说了句,“这神草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存太久,师尊要尽快服用才好。”
“嗯,多谢你。”云子猗温声应着,眉目间一片柔和笑意。
他自己就懂医术和丹道,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株神草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更明白这是余摛锦近乎九死一生才为他带回来的东西,自然不会辜负分毫。
“师尊和我说什么谢。”余摛锦嘟囔了一句。
师尊这样待他,他为师尊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哪里担得起这个谢字。
这一日,余摛锦在云子猗身边赖到了深夜,想着自己身上还有伤,不愿被对方发现,才没有闹着要和师尊一起睡。
余摛锦带回了能压制寒毒的神草,就算无法根治,也能让云子猗好受许多,就连应峙这样一贯看余摛锦不怎么顺眼的,这一日都没有开口说他什么。
最多是看着他对云子猗撒娇时,会忍不住翻个白眼。
多大的人了,还在这里撒娇卖乖,也不嫌丢人。
全然忘记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赖在云子猗身边,软磨硬泡逼对方和自己签订契约的。
更忘了他宁愿将龙形缩到最小,把自己当成个镯子般盘在云子猗手腕上,也要和对方寸步不离的行径,其实比起余摛锦的撒娇也不遑多让了。
余摛锦带回神草的第二日,云子猗便将那株神草炼化吸收了。
融融暖意蔓延过长年累月遭受寒毒折磨的身躯,过分苍白的肌肤也因此恢复了几分血色,就连虚弱的心跳和脉搏,都在这样的暖意中跃动得越发有力。
余摛锦握着云子猗终于不再冰凉的手,欢喜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在师尊身上感受到这样的温度了。
“主人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应峙却是忍不住问了句,毕竟那神草珍贵,也没有给其他人试药的机会,既然能压制寒毒,药性必然十分霸道,万一有什么副作用,只怕也是棘手。
云子猗猜到他在担心什么,弯眸笑笑,刚想宽慰对方一句,心口处却忽地传来一阵剧痛,几乎像是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刚刚恢复了血色的肌肤刹那间再度变得苍白,连那双总含着温柔笑意的眸子都失了光彩,目光涣散,单薄至极的身躯更是摇摇欲坠。
再之后,便是从口中涌出的鲜血,顺着下颚和脖颈蜿蜒而落。
血色在素白的衣衫上晕染开来,红得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