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也是个拎不清的,这胡闹就算了,出了结果,有了身子,还不想迷途知返,甚至还以为师尊会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不与他计较她偷拿东西。</P>
遮掩因果,试图瞒过天道的事儿。</P>
不过,那个女人显然想错了。</P>
笑话,这个孩子又不是师尊的,凭什么要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饶了她。</P>
再说了,师尊修的是苍生道,以天下的苍生的兴衰为己任,神慈悲众生,自然包括个体,也包括群体。</P>
更令暮成雪生气的事儿,她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了,要么补救,要么大方的承认,这三观要歪,就歪个彻底,而这个不争气的徒弟,想的竟然是利用自己的弱势,祈求逃过去。</P>
她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也知道自己不会原谅,但她还是选择做了,并且事后还想逃脱责任。</P>
这是暮成雪最不能容忍的一点。</P>
她若是一开始就承认,暮成雪还觉得孩子有的救,至少没有歪的太厉害,看透她那些自以为是手段的小心思之后,他竟然油然而生一种拯救不得的无力感。</P>
还有那什么遭人构陷,既然第一次是构陷,那之后呢?她就连构陷,这一点都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更别说后来自相矛盾的事儿。</P>
如此说,不过是想安抚自己见不得光的心思,以至于让自己的事儿师出有名,有苦衷罢了。</P>
一想到这些东西,暮成雪就觉得头疼。</P>
他揉了揉眉心,心里思考着那个孩子的去留,如今的局面……见师尊还有拉她一把的想法。</P>
洛成渊赶紧厌恶的皱眉“师尊,既然她选择了烂在泥里,你又何必脏了手,尊重师姐的选择不好吗,劳心劳力,还得不到好,人家还不领情,说什么……”</P>
想了想,洛成渊住了嘴。</P>
他最终还是没把那些话说出来,怕这个人气上头,给自己招不痛快。</P>
他不说,暮成雪反倒是好奇“晚晚说了什么?”</P>
他眼中的情绪翻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洛成渊摇头“没什么,师尊好好养身子才是重要的,旁的,都放放,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儿。”</P>
暮成雪何其聪明,看见徒弟眼中的厌恶,还有一闪而过的杀意,就知道那些话并不好听,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心头像是被打翻了调味瓶,什么滋味都有。</P>
胸口一阵一阵的发闷,闷的人胸口难受。</P>
他忍不住开口“你师姐是不是说,就算我作为师尊,也不能干涉她的爱情?”</P>
或者,暮成雪接着补充“还是说,是为师识人不清,看不到那位修士的好,本尊不过多此一举,见不得她幸福?”</P>
还是,当初拜师就是错误?</P>
洛成渊“……”</P>
师尊不会是偷听了吧。</P>
他怎么会知道,还有比这个更难听的,他不知道师尊听见没有。</P>
一看阿渊的脸色,他就知道肯定是有的,这一刻,他突然有些茫然无措,心头的情绪开始发酵,变得酸涩,胸口闷闷的,有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P>
胸口的心脏像是被人用刀划开,露出里面空空如也的新房,风一吹,血淋淋的内脏止不住的往外淌。</P>
竟然给他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P>
洛成渊一直盯着师尊的脸色,眼看着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下来,洛成渊慌了“师尊?师尊,别想了,咱们别想了,当她不存在好不好?”</P>
只是,不管他如何开口,师尊的意识还是逐渐迷糊。</P>
后背冷汗直冒,他觉得有些疼。</P>
不知道哪里疼,但是真的很疼。</P>
明明屠糜阵法过去了不是吗,怎么还是这么疼。</P>
他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身上的疼痛如有实质,一刀刀的割在身上,有一种得不到解脱的窒息感。</P>
他突然看见自己第一次收徒的时候,那个小姑娘怯生生的看着自己,营养不良让她的身子很瘦弱,面黄肌瘦,眼中写满了小心翼翼的敬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