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这下妇人整個人都愣住了,然后赶紧问道:“相公,去京营是当兵还是当官呀。”
“督抚官,一个从七品武职,算不得官吧,估计是做文书之类,听说要管后勤和军律之类的。”
对于这个问题,冯秀才显然也是有些茫然的。
妇人连连摇头,“相公,那如果你去当了那什么督抚官,将来还能考科举吗?”
看来妇人对于自己丈夫的科举之路很执着。
“婉娘,不要再执着科举那条路了,为夫选择去京营做督抚官,是为了大宝儿。”
“为了大宝儿?相公,这是为何?”
冯秀才叹息一声,一脸苦涩,“咱家大宝儿都十八岁了,小庆也有十五啦,都到了要成婚的年龄,得给他们找媳妇成家。”
“咱家没有别的进项,全靠婉娘你辛苦打理那一亩菜园子维持一家生计,而为夫只是个百无一用的老书生,又那有余钱给他兄弟俩成家。”
“为夫去京营做督抚官,是奔着那30两安家抚恤银去的。”
冯秀才说到这里,似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用力的拍了一下椅子扶手,说道:
“就这么定了,等我拿到那30两安家抚恤银,你就托媒婆去给大宝说门亲事。”
熄灯后,妇人转辗难眠,冯秀才也是瞪着两眼,对于突然放弃这个大半辈子坚守的科举之路,他们夫妻俩心底都是有些茫然失措。
冯秀才也是个性情果决之人,决定了的事就马上去做,毫不拖沓。
第二日天一亮,冯秀才喝了一碗凉水,早饭没吃就踏步出门,前往京营应征。
当冯秀才走到北大营时,太阳都老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