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艰苦的日子(1 / 2)

区队十几个人,要应对一个日军中队,治安军一个团,白麻子侦稽队一百多人,各个村自卫团,维持会。好在人少,好藏。

三瞎子的体质根本入不了队伍,连个打杂的都不能胜任。瞎子在镇外搭了个窝铺,很小,只能睡一个人,破烂被卧,破碗破盆,这是区队最温暖的家,不是特别的日子区队都不会来。这里是区队最早的隐蔽点,只有两支破枪,没几颗子弹的区队,到的第一站就是这里。小小的破窝棚竟被瞎子弄成了洞天福地。

没人来瞎子这,连要饭的花子们都不来,因为这里离坟地不远,瞎子也算这里的老人,流落在这边好长时间了,镇子里的人已自认瞎子是本镇人,有户籍,当然,征粮,征税,征夫是不叫他的,但是发良民证不少他!人家是合法居留,职业看坟人,瞎子选这就是为吃口别人上供的供果。

没人知道,瞎子的窝棚下是个大墓,瞎子也是看到雨水冲刷出盗洞才把家安在这,盖这小小的窝铺,用了瞎子一个月时间。出入口隐密,且不止一个。岁月很长,尸骨化为土,棺木朽成渣,陪葬品早就没有了。条石筑成的大墓结实,坟包早没了,基室完好。只简单打扫,就是一套很好的地下室,铺的厚厚软软的草,水缸满的,还是凉白开,喝水的碗,备用的火柴,几截一看就是捡来的蜡烛头。连黑暗中照明指路的线香都预备了,别以为只是一点亮光,可以看清书本上的字,睡醒蒙住的人可指方向。关键这个地方很干燥,瞎子是用心了,这是为自己异姓兄弟准备的救命的地方,二斤左右的干饭粒是瞎子攒了好长时间,晒的干干的,有吃有喝有住你还想什么?

区队第一次到这,瞎子就带了这兄弟一个人进了地下殿堂,把区队长惊的合不拢嘴。

现在瞎子拿白麻子赏钱不少,买盐买米买肉。虽然没抓到过,这瞎东西每次都能准确,连日本人都夸奖,良民大大的,这次这镇子自卫团招人,瞎子还真进去了,因为他给考核的军曹塞了一个大洋,白麻子赏的,因为在区队休息的地方他们搜到了一颗子弹,虽然是臭子,这他妈也是军火。

自卫团没有军服,只发一条白布系胳膊上,白布上三个黑字,自卫团。没枪,一根长木棍插个扎枪头,连个红缨都没有,更没有长矛尖刃长。

今天是个好日子,瞎子炖肉吃,破锅烂碗炖肉一样香。

入了夜,下完小青雪的夜小北风一吹那叫一个冷,这几天瞎子生活很好,兄弟告诉他有任务,叫他买肉吃,别说买猪肉吃,就是吃鬼子肉也不含糊,!必须吃几顿不能滑了肠,到时跑不动耽误事可不行。吃完饭简单收拾后,瞎子就开始准备,热身运动。

看到信号了,一道光红色的,开始跑,冲向镇子,镇子门口自卫团丁还骂他:“瞎了巴叽的跑什么,见鬼了?”瞎子没管他,进了日军驻地,大晚上的要不是看他戴着白布条日本大兵都开枪了,鸡同鸭讲不明白,等翻译骂骂咧咧起来。枪响了。很急,很快,没动静了。忙乱整队出,中队长才看到瞎子,:“什么的干活?”

:“八路!”一边说一边指着枪响的地方。

:“开路,压极给给!”一路跑过去。治安军,侦稽队,自卫团,一路随着。到地方,一个分队十三名鬼子巡逻队被扒了只剩兜裆布。

白麻子早就问明白了,一伙八路去了东边,瞎子跑来报告,哨兵不叫进,翻译不出来讲不清楚,至于为啥不报自卫团,治安军,侦稽队。是因为离日军最近!

齐林是有手表的,为了这次战斗,每个人都训练,各自位置任务清楚,开枪部位明确,要跑的距离都精确到十米以内,时间都是以多少秒计数。连瞎子的速度都计算过了,精准。区队只有齐林,黄树良,大老张开枪最多,其它人包括区队长都没开过几枪,即使缴了几支枪,子弹也有,但没那开枪的地,招来日伪麻烦很大。今天有多半人,头次开枪。为这次战斗,准备了半个月。

路不宽,马车可过,一边地头无庶挡,有两个勤快人送地里的粪堆不大,半米高,一平方左右,一边靠河,河干无水无冰,不宽,区队埋伏在路两侧,枪口斜对路面。打过匣枪的人不多,上次打那五个倒霉蛋也只有几个人开枪,包括区队长都没打过,匣枪枪口跳得厉害,这是齐林说的,所以有木匣的都装上木匣抵肩当花机关用。没木匣的双手握枪。区队真正打过匣枪的只有齐林,匣枪会出现的枪口跳问题考虑了,全部单发射击,黄树良,大老张属最强战力,用长枪,若不能一次性打倒,他俩是总后援。为了演练逼真,十三个人排巡逻队型行进,埋伏队员模拟攻击做了几十回,每人的位置都心中有数,斜射行军纵队,弹着面不大,第一波攻击最少一百发子弹,齐林两支二十响,第二波攻击有齐林,他是最后的保险。

为了防止队员紧张走火,达到听令统一,形成肌肉记忆,大家都说不知道演练多少回。再怎么演练,实战也是第一次,紧张起来还是难说。为此队员想各种方法,吃饭睡觉走路尽最大可能令行禁止,训练头两天还好,耐着性子,三天后很多人感到厌烦,一个动作十几,几十,上百遍的重复。大老张先受不了了。吃饭时,区队长讲了老叔亲身经历过的一件事,闯关东时在木营,冬天胡子在木营猫冬,一个老胡子教老叔一项绝技,摸岗为防止出声,一刀从口入刀直透后脑,这是直面入刀,任何人看到都是会躲的,从后面出手抹脖子容易,直面入刀十刀十空,实际上不可能,那个老胡子对老叔讲这一招他练了不下万多次,每一次都是用心练。面对面,人也有刀有枪,凭什么你活他死。老叔说,这老人家手里拿个窝头,每次都能把窝头塞入老叔嘴里,从不失手,只要在他手能够到的地方,老叔躲不过去,那时老头已经六十多,很少下山砸窑了,老叔二十正当年。

齐林见大伙听入迷了:“我们那个寨子也有高手,绑票从没叫人出声过,上去就堵住嘴了,这是硬来的,很好用,”

大老张也明白过来:“对,我原来在中央军,有个老斥候,他摸哨很厉害,也是不会出动静,草,跟他学一手好了。”

:“不光摸哨,打伏击同样,都在看到脸的距离,人也有枪,咱这里新手占大多数枪都没开过几回,日本人呢,百战老兵,这么近的距离,人家手里也有枪,巡逻他们还上刺刀,我们离他们三丈远,几步就到面前了,上两次打白麻的人,咱们人多,他们人少,脸贴脸,实话说我有伤亡准备的,白麻子人不弱。这次打日本兵,他们比白麻子的人强很多,我不想出伤亡,这是我们区队对日本人第一仗,因为我们没机会脸对脸,十三个百战老兵警惕性很高的,打这面对面都很冒险,远距离别说我们没那么多长枪,就是有,以我们现在水平,就是一个连的人都没把握。大老张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