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青松继续问：“尸骨呢？”

童真指着墓碑介绍：“上面写了，在红军西征时失踪。西路军一九三六年十月，两三万大军从陕北出发，一九三七年三月成建制到达新疆时只有三四百人，我爷爷就是其中一人，我爷爷给我讲过无数次了。”

众人惊呆，萧问剑继续介绍：“这是我曾祖萧孝秉的墓碑，在抗美援朝战场上失踪，也只是衣冠冢。民政部门在一九八六年发了这两人的烈士证。这是我爷爷的弟弟萧望山，也是萧问亭的爷爷，牺牲在抗美援越战场上，也只是衣冠冢，听说在越南有坟墓，萧问亭和他父亲萧闻杰去过。这是我伯父萧闻达，萧问风的父亲，牺牲在中越边境战争，也只有衣冠冢，坟墓在中越边境中国境内。”

众人惊呆了，童真问：“你父亲在这里没有衣冠冢？”

萧问剑点点头。

童真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墓碑问：“那是谁的？”

萧问剑介绍：“那是萧望山的老婆，在生儿子萧闻杰时，难产死了。”

童真想起武胜利介绍的伟丽墓，于是问：“那时是不是在家里生孩子？”

萧局长介绍：“我是七九年的，我妈都在家生的我。”

鲁县长板着脸说：“经济发展，应该永远排在第一位！不能走回头路。”

萧问剑拿出车钥匙，小声给马青松说了几句，马青松小跑而去，萧问剑对童真说：“我让人拿鞭炮过来了，你难得来一次，给姑奶奶烧一捆纸。”

童真看着萧问剑的脸，认真地说：“萧问剑，我实在搞不明白，你家有这么多苦难，你不应该老老实实、安安稳稳地读书学医找工作吗？你为什么总是折腾个不停？”

萧问剑指着一排墓碑说：“可能是萧家的基因吧，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童真笑了：“你真是一个剑人，我看你哥就挺好的。”

萧问剑也笑了：“那是表面现象，他三十六岁了还离婚，然后找我的辅导员博士当女朋友。”

童真大笑：“我听说你是逃课大王，现在辅导员变成家长，害不害怕？”

萧问剑回怼：“我怎么也是学霸。我哥放着好好的垄断企业卓越土石方公司总经理不当，卓越再不赚钱，他一年也有三五十万的收入。他还偏偏要当软件事业部一个部门的负责人。另外开了三四家药店，这还不算，还要自己新开公司，我听说正要和人谈收购。”

鲁县长补充：“男人至死是少年，我父亲七十岁了，每天要喝酒吃肉钓鱼，一条不满足都不高兴，昨天才休息了一天，今天一大早就出去钓鱼了。”

众人大笑。

马青松很快拎着两大袋鞭炮和草纸过来，童真先给萧忠诚烧纸，萧问剑劝说：“你应该先给姑奶奶上坟，我高祖和你毕竟没有血缘关系。”

童真耐心地解释：“我爷爷给我讲，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带他参加红军的萧忠诚，如果不是你高祖带他和妹妹两人回家，他和妹妹两人，很可能活活饿死或冻死。他一直想帮你们家，可他只是一个穷当兵的，只能安排你们家的人当兵。他觉得你们家的苦难，大都和他有关，萧孝秉、萧望山和萧闻达参军，其实都是他安排的，但想不到，事与愿违，给你们家带来了太多的苦难，我爸爸也要求我过来，烧点纸放点鞭，替爷爷磕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