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等!唐樾听言都震惊万分!昨晚,大雨下到后半夜才间歇,今早又下了,预报还说晚上会刮台风。沈惊觉不吃不喝就在这儿干站着,他是不想活了吗!“惊觉……一直都在外面昨晚就在什么意思!”唐俏儿美眸瞪得滚圆,双手紧紧扳住唐栩的肩膀奋力摇晃,“你快说啊!到底怎么回事!你们都见到惊觉了对不对你们就瞒着我一个人!”“别别别晃了俏俏!我想吐!”唐栩只觉脑浆都在逛荡,头晕眼花。“俏俏!你别这样!”唐樾忙上前捉住她的手腕,往怀中一拉,“沈惊觉想怎样,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既然想站在那儿,那就让他站着吧。他还能站一辈子吗,终归是要离开的。”这句话,可谓一语双关。“就算在那儿站一辈子变成化石也是他活该!”唐栩想起小妹曾经遭的罪就气不打一处来,“小妹,他就是在用苦肉计,妄想着一招鲜吃遍天!妄想这样我们就可以原谅他!不可能!他就在外面被闪电劈成大呲花我也不会原谅他!”“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唐俏儿气愤地红了眼睛,用力想要从大哥怀里挣扎开,“昨天你们见他了老万是不是也见他了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欺负他了!”“小妹,你冷静一点……”唐樾搂紧她的腰,大手拍抚她颤栗的脊背。“俏俏,你这是什么话我们那是欺负吗我们那是为你抱不平,为你出气!”“我不需要!”唐俏儿红着眼睛怒吼,气得呼吸都不稳了,“你们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你们这是为了我好吗你们只是用打压沈惊觉的方式,好让自己的负罪感没那么强罢了!”唐樾和唐栩心口狠狠一刺!趁大哥分神之际,唐俏儿从他的怀抱中逃离,向阅棠苑的大门飞奔而去。……唐俏儿把碍事的拖鞋甩到一边,干脆赤着脚在冗长而华丽的走廊里奔跑。她还没有见到她爱的人。但她的心已冲破了火热的胸膛,这金丝樊笼般的宅邸,不顾一切地飞向他……突然,唐俏儿陡然顿住身形。不远处,白尘燃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她,岿然不动间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冰山,哪怕孤身一人,气场也仿佛浩浩荡荡,势不可挡。“俏俏,你要去见他吗”“三哥……你别拦我。”唐俏儿喘着粗气,白皙娇嫩的脸颊全是莹莹汗水。白尘燃微蹙眉宇,摇了摇头,“你傻了三年,还不够吗别再做傻事了,他不值得。”“他不值得……那谁值得!”唐俏儿胸腔剧烈起伏,眸底蓄满了心痛的泪水,“十一岁那年他救了我的命!国战场上我们面对恐怖分子并肩作战,他拿拼死保我!去年我被困崎乐山遇上山体滑坡,还有森国南岛……他吸引火力给大哥搏出活路,又舍身为我挡枪!白尘燃,你告诉我……他不值得……那到底谁值得!”“俏俏,我知道,十一岁那年因为救下你的人是沈惊觉,所以你对那个男人一直很崇拜,你对他有滤镜,有光环,有不甘,导致你无法接受任何人。这些,我可以理解。”白尘燃闭目深深呼吸,再度睁开,眼神透出不可冒犯的决绝,“但当年,他救你,并非因为你是唐俏儿,并非因为他爱你。而仅仅,只是巧合。”“白尘燃!你……怎么能这么说!”唐俏儿又急又气,喉咙都破了音。“后来,他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自我救赎,为了补偿你。而那三年里,你为他流的血和泪,在我看来,那些恩情,你早已还清了。你们,没有再纠缠下去的必要了。他不是你的良人,再坚持,你只会引火自焚,越伤越深。”“白尘燃!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还是人话吗!”唐俏儿心疼得抽搐,美眸被血丝占满,“当年孩子没有了是意外!我怀孕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呢流产是我自己选择隐瞒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到底还要我说多少次!”然而,白尘燃的神情却像冰封一般,无动于衷。“俏俏,你还年轻。这世上有太多比沈惊觉更好的男人,沈惊觉给你的,他们一样能给你。就算给不了,我们,也能给。”“任他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白尘燃……我再警告你一次别拦我,别让我讨厌你!”唐俏儿像只被激怒的小母狮子,咬着白生生的牙,想硬冲过去。然而,她那细胳膊细腿,哪儿是兵哥哥的对手!只见白尘燃眸光一沉,高岸挺拔的身躯动都没动,长臂一展挡在她身前,旋即猛地勾过她的小细腰,强势的力道收紧,圈她入怀。下一秒,唐俏儿天旋地转,双脚离地,凌空而起!白尘燃轻而易举地将她整个人扛在肩上,面不改色,腰杆挺得笔直漂亮,结实的臂膀箍在她大腿上。任这丫头怎么打怎么骂,他依然大步流星向前走。“白老三!你要死啊你!快把我放下来!啊啊啊!”唐俏儿一双秀拳狂捶男人后背,于他,跟挠痒痒差不多。“俏俏,乖乖的。”白尘燃步履如飞,温柔的嗓音又低又沉,“三哥是为了你好。”舒颜一觉睡到了大下午。她浑浑噩噩地从被子里爬起来,揉着又酸又胀的太阳穴,胃里还是翻江倒海的,隐隐作痛。“唔……我这是在哪儿……”!舒颜惶然一惊,瞬间困意全无。她环视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在一间穷奢极侈的总统套房里,若没看错,这应该是沈氏集团旗下的酒店。“糟了……白烬飞!”舒颜颤抖着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身上的黑裙,完好无损。看来,那男人并没有碰她。而昨夜,她最后的记忆,也如定格的电影画面,停驻在那个暧昧炙热,又令她欲罢不能的吻上。舒颜呼吸急促,捂住起落的胸口,心乱如麻。而偌大的房间,却再不见那抹恣意潇洒的身影。“白烬飞……你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啊……”想入非非间,敲门声响起。舒颜忍住胃痛,缓慢地支撑着起身去玄关开门。门外站着一名服务员,微笑着将一盒药递到她面前:“小姐,您好。一位姓白的先生拖我给您送来胃药,还有句话让我捎给您。”舒颜接过药,紧紧捏在手里,“什么话”“一日两次,一次两粒,好好吃饭。”说完,服务员鞠躬离开。舒颜独自怔愣在原地,反复念着他话,鼻子一酸,眼尖悄然红了。上一次,她被人关怀,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她早就不记得了。名为颜,以色侍人,又如同一朵夕颜花,依附在谢晋寰身边。她有花不完的钱,穿不完的昂贵衣裙。但,那些衣服,无非是穿给谢晋寰看,脱给其他男人看的。有谁真的关心过她,在意过她吗……有吗可她没有回头路了,她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她与白烬飞,注定是仇人,也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舒颜深吸了口气,指尖抹去眼尾一丝泪影。刚要关门,突然一只手死死扒住门边,门缝间猝然出现一双阴沉熟悉的眼睛!“谭、谭秘书!”舒颜心尖揪紧,忙将胃药藏在背后。“舒小姐,你还活着,真是万幸!”谭秘书猛地推开门冲进房间,将舒颜晃得撞在了墙上。而后,又有两个手下尾随进入,三人无声无息地从怀里掏出枪,诡谲阴险的表情,就像谍战片里的特务一样。“白烬飞不在,他走了。”舒颜冷冷地开口。“走了!你没杀了他!”谭秘书一脸错愕,“那你们昨晚干嘛了开房!”舒颜头又沉又痛,喘息扶额,“我不知道……我喝多了,然后发生什么,我几乎不记得了。”“你还跟他喝酒!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谭秘书气得俩眼一黑,严词厉色,“舒小姐,你这些年为谢总办事一向都谨慎小心,几乎从未出过差池。这次怎么回事根本不像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如果我和他之间有什么……昨晚我就不会单枪匹马过来找他,还戴着……”舒颜抚向乌黑的发丝,心脏猝然一缩!簪子……她的簪子!她惊慌失措地跑回卧室,翻遍床铺、沙发、抽屉,却找不到她的银簪子了!谭秘书显然不知道她怎么了,只顾着自说自话:“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昨晚你和白烬飞双双消失的事,谢总已经知晓!你以为我有能耐找到你吗是谢总查到的线索!”舒颜眼前闪过谢晋寰嗜血如狼的眼神,心脏重重一沉。“你没能做掉白烬飞也就罢了,又和他整晚共处一室这怎么说昨晚你也说你喝断片了,和他做没做过,你怎么能确定!”谭秘书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你好好想想,回去后怎么向谢总交代!”“无需交代。”舒颜长睫颤动,捏皱了药盒,“我跟了谢总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他若不信,我也没办法。”舒颜和谭秘书低调离开酒店。车刚驶出地下停车场,白烬飞便从暗中悠悠然走了出来。就在刚才,他在那辆车的底部,安装了定位器。此刻,手机屏幕上清楚地显示,他们所在的位置。兜兜转转,白烬飞尾随他们来到环山脚下。令他想不到的是,静谧清幽的竹林深处,竟然隐藏着一家门脸堂皇的高级会所!舒颜和谭秘书下车,按下密码后门开,走了进去。月上梢头,风弄疏影。白烬飞站在林中,眸色幽幽一暗。他摊开五指,那支精致的银色簪子,现于掌心。他借着月光,指尖拧动簪头。咔地一声,那颗红宝石竟然翻了个面。里面装着的,赫然是剧毒——氯化物!“呵,雕虫小技,竟敢班门弄斧”白烬飞眯起的黑眸邪气斐然,全无惧色,反而饶有兴致地勾唇一笑,“小妹妹,遇到我,就是你悲剧的开始。”
第章 他不值得,谁值得?!(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