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大,李东来和于雷都举手示意,他们准备好了。林丰冲白静点点头。白静也发出攻击的信号。几个军卒铆足了劲,用力将宅院大门撞开,身后的一众军卒立刻蜂拥而入。宅院里的军卒顿时懵逼,怎么会这么多人?这还是那个小破县城吗?听到动静,马奉堂从屋子里窜出来,提了腰刀,招呼手下围成半圆,将他护在里面。“你们是什么人?知道在干什么吗?”他厉声大喝。李东来冷笑道:“还是放下武器,老实蹲在地上,俺保证不伤你们性命。”马奉堂对李东来依稀有些印象。“盔屋山的?俺乃边军丁字第十四队的百夫长,咱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兄弟你弄错了吧?”于雷高声喝道:“老子让你们放下武器,不然可别怪俺动刀砍人了。”马奉堂见势不妙,举起手中的腰刀。“兄弟们,丢了军粮回去就是个死,在此拼了性命,还有抚恤...”他声嘶力竭地吆喝起来。宅院外的林丰,坐在马上,面色沉郁。没想到这个马奉堂还有点骨气,恐怕不好劝说。白静不声不响地将弯弓递了过来。林丰伸手接过弯弓,搭箭将弓拉开。屋脊上的林巧妹眼都不眨,紧紧盯着林丰的动作。林丰则闭上眼睛,将弓箭抬起,仰向上方倾斜。在他立马的位置,根本看不到马奉堂,但是,就是凭自己的听力,也能准备找到马奉堂的位置。马奉堂还在极力鼓动军卒拼命。双方剑拔弩张。李东来就想动手砍人,于雷则还在犹豫,同为边军的军卒,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忍下手。马奉堂见对方犹豫,心里算是有了些底。“各位兄弟,咱都是大宗子民,应该一致对外,不应该自己...”他的话只说到这里。黑暗的夜色里突然钻出了一只羽箭,噗的一声,扎进了马奉堂的咽喉。“呃...”马奉堂两只眼睛瞪圆了,惊愕地抬头看向夜空。他至死都不明白,这箭是从哪里来的,怎会毫无一点征兆?护在周围的军卒还在紧张地持刀对峙,突然身后就没了动静。李东来看得清楚,心下十分震惊。啥动静也没有,怎么就来了这么一箭?当然,更加震惊的还是伏在屋脊上的林巧妹。从她这个角度,看得最是清楚,林丰坐在马背上,根本看不见马奉堂。可偏偏那枝羽箭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准确无误地扎进对方的咽喉。这是什么神仙技能?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发现更花了。低头去看林丰,见他已经将弓箭递还给白静。好似知道他射的目标已经完成了,根本无须进一步确认。护在马奉堂身前的军卒,扭头看到自己的长官翻倒在地,没了声息。心下惶然间,手中的弯刀不自觉地掉落到地上。随着嘡啷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嘡啷声,所有军卒都扔了武器,抱头蹲下。林丰知道事情已成,催马从大门里进了宅子。示意白静将马奉堂身上的腰牌等物收走。招手让于雷和李东来到近前。“你们跟这些军卒互换服装,现在咱们是正规边军,他们则是盔屋山匪。”他看着两人,见两人的眼睛都很明亮,知道是听明白了。随即拨转马头,带着白静扬长而去。有了马奉堂的腰牌印信,城外扎营的军卒便轻易被引入城内缴了械。三百军卒被剥掉军装,圈在一个大院子里。根据白静和文程两人的统计。二十五辆马车,有二十辆满载了军粮。战马一百一十匹。军械,甲胄齐全。瞬间,林丰手下一百五十名军卒,成为真正超编的正规边军丙子第三骑队。第二天,林丰更是忙碌,他要几名甲正,从三百边军中,挑选出身体条件好的军卒,编入自己队伍里。再从这些军卒里,挑出四个特别优秀的青年,担任自己的亲卫。经过整编后,林丰便让军卒投入训练中。他制定的训练计划十分苛刻,每天都能把军卒累成狗。如果不是能吃饱饭,许多军卒便会放弃这么高强度的训练。在实战训练中,林丰发现了一个致命的缺点。军卒在刀阵的对练中,手里的刀没砍几次就废了。强度太差,这样的武器,用到真正的战场上时,就是致命的缺陷。林丰琢磨着自己前世接触的合金武器。具体制作过程不太了解,可对提高铁质强度应该没那么难。他端详着手里的一把弯刀,这种铁,比自己前世接触的生铁还软。只需用高温烧掉其中的杂质,就能一定幅度地提高它的品质。林丰叹了口气,嘴里念叨着。“高温,高热...”木柴肯定是不行,需要煤炭,而且还是要好的煤炭才行。首先找到煤炭,然后将煤炭炼成焦炭,然后才建个高炉,用鼓风机,将温度提高到合适的地步。林丰顿时觉得有些头疼。自己手里的长刀,品质不错,是缴获铜甲鞑子之手。应该是经过铁匠无数日夜的反复锻打,费时费力,才弄出一把好刀。这个办法肯定不适合批量生产。“如何弄出高温高热呢?”窝在他身边的白静,用一双丰腴的白嫩,挤压着林丰的身体。“怎么了哥,这还不够热?”“够热,够热了。”林丰顿时放下心事,翻身将白静压到身下,奋力修理被身体挤压着的一团柔软。边军大营中,宋轶对前来报告的军官反复询问着。“你确定是丁字第十四队的?”“宋将军,丁字第十四队的队将,马奉堂,是俺同乡,外出押运粮草,已经二十多天了,至今未归。”“派人去查了吗?”“有三个组的游骑沿着运粮路线查过去了,并无任何踪影。”宋轶想了想。“此事先不要惊动大将军,你们加大查找范围,多派人手。”那军官立刻躬身应是,退了下去。三天后,宋轶再次接到报告,说马奉堂押运粮草至邠县后,突然就失去了联系。此事已经发生了二十多天,宋轶不能再瞒着崔永。丁字第十四队马奉堂带了三百多军卒,二十五车粮草,消失了。崔永看着手中的报告,眉头紧皱。站在大案前的莫用,眼睛在崔永和宋轶之间转悠。“大将军,是不是盔屋山的山匪干的?”宋轶试探着说。莫用冷笑一声:“三百多军卒,盔屋山没那能耐。”崔永也点头认可莫用的说法。“那就是鞑子摸到了咱后方?”崔永疑惑地抬头盯着宋轶。“三百多人,一个都没回来?”“是,一个都没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