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伙头兵们也将饭食给制作好了。
随着厨房方向击鼓,二百多兵卒如饿虎扑食般冲向厨房,但很快就有序的排起了长队。
牙门门口,酒居延看着这一幕,脸上浮出笑容,转身走入牙门内。
他朝厅堂走去,一边笑一边说道:“别将,您这练兵之法真不错,这才多久啊,这群混账都知道不排队的后果了。”
“呵呵,这还只是开始。”坐在主位的刘继隆笑道:
“战场上拼的不止是甲厚兵锐,也拼的是纪律。”
“我军纪律在河西首屈一指,但放眼天下就不行了。”
“古往今来,带兵打仗不怕冲锋,最怕撤退。”
“纪律训练好了,撤退上不出问题,那才是一支真正的军队。”
参军近一年,带兵四个多月的刘继隆也有了自己的感触。
别的不说,当初他作为塘骑的第一仗,其原因就在于撤退不及时,加上撤退路上纪律不行所致。
如果当时李怀深能好好指挥,他们未必没有突围的可能。
十个人都如此,若是几百人、几千人的撤退,那就更别说了。
纪律毫无疑问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厚甲锐兵。
“张司马去了半个月还没回来,看样子这次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酒居延坐到了左首第一位,同时说出自己的猜测。
刘继隆没有看他,而是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
尽管并不好喝,但起码有些味道。
酒居延所说的,也是他所猜测的。
不过前世归义军遗留的史料太少,所以他也不知道这次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将、老酒,吃饭了!”
马成的声音响起,只见他和耿明一人端着一个木盘走进牙门。
不多时,二人便把盘子放在了桌上,木盘里放着两大碗肉菜米饭。
一人一碗,四人就这样在牙门里吃了起来,每个人都吃得很香。
只是他们没吃几口,便见张淮满兴高采烈的小跑进来。
“别将!张司马他们回来了!”
“回来了?”刘继隆几人停下手上的筷子。
“对,回来了,已经进了东门!”
张淮满高兴地说着,刘继隆也连忙低头吃了几大口,将剩余饭菜扒到嘴里后,顾不得哽咽,便将碗筷放在桌上,擦了擦嘴。
“走,我们去迎接张司马,你们继续吃,吃完帮我收拾一下。”
交代一番,刘继隆便带着张淮满往外走去。
酒居延几人面面相觑,连忙低头快速扒饭。
与此同时,刘继隆也带着张淮满来到了军营大门。
不等他们走出去,便见张淮溶他们一行数十人牵马而来。
张淮满安排兵卒上去牵马,风尘仆仆的张淮溶则是走到了军营门口,抬手制止了正要作揖的刘继隆。
“走,去牙门谈,另外让人为我打一份饭菜!”
张淮溶能在这个时间出现,显然是着急赶回来,不然应该是在正午之后才对。
刘继隆跟上了他的脚步,心里不由生出好奇。
众人走入牙门内,马成他们已经吃完了饭,将桌椅收拾了个干净。
张淮溶走上主位坐下,舒缓了一口气后才对紧随而来的刘继隆道:
“刺史与回鹘议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