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英……”
邬梨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与不甘。
“为我报仇,此箭之主一定是花荣!”
琼英跪在床边,紧紧握住义父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邬梨头一歪,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琼英悲痛欲绝,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她必须振作起来,完成父亲的遗愿。
邬梨死亡的消息传到宋营,宋江长舒一口气,他对张清道:“如今邬梨死了,琼英只有你才能降伏,你即刻前去搦战,力求说服于她归顺梁山。如果她执意不从,你就破了她的飞石,将她擒获,如果任务达成,我给你记大功一件!”
张清对宋江的这道命令心有踟蹰。
吴用看出张清的心思,便将他换到一边,低声嘱咐了他几句。
张清点头应承。
张清心中不情愿,但宋江的命令又不能违背,他一兵一卒未带,只身来到襄垣城下。
他知道邬梨死了,琼英一定是伤心欲绝,他没有叫阵,只是静静的立马城下。
城上军兵认得张清,立即报与琼英,说张清又来挑战。
琼英听说张清又来了,咬碎银牙,她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提戟上马,旋风般冲出城来,见了张清二话不说,挺戟就扎。
“琼英姑娘,且听我说来!”
琼英不容张清分说,一连扎了十多戟,她将对花荣的一腔愤恨发泄到了张清身上。
张清一边抵挡闪避一边拨马向后就跑。
琼英在后边紧追不舍。
张清又来到他们月下约会的那片小树林中,张清勒马转身冲琼英道:“琼英,咱们先不要打,容我把话说完,再打不迟!”,
琼英横戟立马,两只眼睛都红了:“张清,我琼英与你们梁山不共戴天!还我义父性命!”
张清叹息道:“你义父故去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我心里也不好受,两军交战,难免死伤,但是我劝郡主还是认清形势,如今宋江十万大军兵临城下,邬将军又故去,凭襄桓这点人马能支撑几天?再说如今晋国已经灭了,你们晋王也不在了,只剩襄桓孤城一座,不如表面上先投靠了宋江,报仇的事以后再议。”
“住口!”
琼英怒目圆睁,用画戟指点着张清:“张清,我琼英誓要为父报仇!报了仇再谈投降之事!”
张清见状,微微皱眉:“琼英,宋江对你甚是看重,让我来劝说与你,如果你肯投靠大宋,宋头领承诺厚丧你的父亲,并为你义父披麻戴孝,还授你都先锋、襄桓将军之职。”
琼英怒喝道:“张清,你休要劝我!我琼英誓死也不会投降梁山贼寇!”
张清叹了口气:“琼英姑娘,你可知你父亲邬梨是如何死的?他不是死在毒箭之下,实际上是死在田彪的手里,邬梨将军身为国舅,忠诚于田虎,田虎死后,本来应该是太子继位,田彪却暗施诡计,害死了太子,自己坐上了晋王宝座,将田虎的妻妾全部纳入自己的后宫,秽乱宫庭,人神共愤,邬后气愤不过,入宫训斥。田虎感觉到邬家对他是个威胁,便将邬将军从昭德府调到了襄桓,相较昭德,襄桓是一处绝地,无险可凭、退无可退,又将邬将军的兵将抽去一半留在昭德。而后,田彪又杀了邬后。其实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邬将军,如果邬将军留在昭德,兵强将广,又有天险可以依凭,哪里会兵败身亡?再说晋王无道,强征掳掠,河北道上的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今日又承受战乱之苦,我们即使不是为了私仇,为了天下百姓,也应该放下干戈,尽早结束战事,你若一条道跑到黑,只会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琼英闻言,心中一震。她虽然恨透了梁山泊的人,但张清的话却让她陷入了沉思。
他敬佩张清的格局,她想起晋王的无道,想起自己为了报仇而日夜苦练武艺,想起那些无辜百姓在战火中流离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