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祭台石人也踉踉跄跄要往后退去。
圣子的残魂竟然也受此波动要跟随而去。
而女族长此时只是喏喏无言,最疯魔的要数屠狸,她发现自己的骨肉竟然在分离,灵魂在撕裂。
即使体内的两人离开,也不能阻止她的痛苦。
“神女,洪杳竟是不曾跟在你身边吗?”
女族长没有搭理疯狂嘶吼的女儿,而是和君无忧忆起了从前。
君无忧微微蹙眉。
洪杳?
那是谁?
识海之中似乎只有一个声音还没有对上,是最开始的那个声音吗?
“你当年求的一线生机彻底断送了你们一族。”
这个疯狂的屠狸已经不是月族纯净血脉的后人了。
而那个对他们十分友好的屠狸,看起来是这位女族长的意志占了上风后的表现了。
“是啊,肉体、骨骼都不是她的,连灵魂也被祭台蚕食了一半,我当时竟然天真的以为族人的残魂,圣子的躯体,我的法力就能让她重新做回人族。
神女,你说如果当年月族一出事就上报神台,是不是月族的结局就会不一样?”
时过境迁,女族长似乎终于想明白了,缓慢地言语着。
君无忧基本听不明白是个什么事,但又不得不装得很懂的样子。
是不是神女不清楚。
月族和敬月、破月族有什么不同也不明白。
更不知道什么神台、仙灵界,还要装得高深莫测。
“你且说说看,会有什么不同?”
君无忧对于重来一次……如果……这样假设的话是无法信服的。
人在不同境遇之下尚且会做相同的选择,何况是相同的境遇之下,再回到从前,即便多了一些阅历,能改变一时的事情,以后又如何说呢?有些事情总是避不开的。
“我月族,不该为了一个推演出来不切实际的神位就如此丧心病狂,都是报应。”
女族长似乎真的想到了从前。
君无忧一头雾水,这都什么啊?神位还能推演的吗?
“哈哈哈哈……一开始就错了,是月族主动避入深林,隐世而居,借此遮掩天机,盗取神器和供奉。
一开始就错了,以为千百年祭祀,圣子出生就是神躯,落地就能成神,那样平庸的人怎么可能成神呢?哈哈哈哈……族里当时居然还不甘心,还要祭祀族人,活该我月族灭族哈哈哈哈……”
君无忧:完了,这又疯一个。
“不!母亲,没有灭族,还有我!还有我!”
君无忧听到屠狸愤怒的吼声。
那件大祭司的衣服已经失了神韵,应是只有女族长或是那圣子的法衣。
屠狸的四肢和血肉都在消散,挣扎的灵魂无法接受现实。
“孩子,是母亲太荒唐,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女族长的虚影不敢去看那已经不成人形的屠狸,而是目光灼灼地看向君无忧。
“神女,求您施展天衍之术,送我女儿一程。”
君无忧无言,天衍之术,听着挺厉害的,但是她不会啊。
“咳,天衍之术岂是随意能施展的?”
君无忧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稳重威严些,要是穿帮了,自己真的会死的吧。
君无忧依旧不觉得那劳什子的神女会是自己,就算有识海里那些不清不楚的记忆,君无忧没有任何的认同感。
“请神女再发一次慈悲,看着我即将消散的份上,再垂怜我族一次吧!”女族长再次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