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无忧清冷的目光下,离恨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控了,它收起了威势和灵力,转而搂住了君无忧的腰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人是视觉动物,君无忧真的喜欢离恨这张美丽的脸的,但是离恨的靠近却让君无忧觉得恶心。
好容易君无忧才压下了呕吐的欲望,对上离恨那已经染上几分色欲的眼睛。
之前伪装出来的眼神太干净纯澈,那是这张脸的精髓,如今这样并非不好看,可偏偏就是破坏了这张脸的美感。
相由心生,大约便是如此,当离恨压在心中的欲念涌上来的时候,再精致的表面也显得不够完美了。
这大概就是人和兽的区别了,跟没开智的畜牲一般脑子里就只剩下交合之事,还要冠冕堂皇为自己的行为找点站不住脚的遮羞布。
“鲛人族一生一诺,无忧,按照你们人族的习俗,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离恨低头拆了君无忧脖颈上白布,白布落下就是它咬过两次的伤口。
伤口在愈合了,但疤痕是丑陋的,在雪白的肌肤上尤甚。
“一生一诺?”君无忧轻笑,这种土匪行径也算诺?
“陛下不是答应送我离开吗?”
听出君无忧的嘲讽之意,离恨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是一变。
君无忧则试着推了推它,继续道:“陛下这承诺了我几诺了?实现了吗?”
君无忧眼中的鄙夷和嘲讽没有掩饰,离恨被刺痛了。
曾几何时,那位高高在上的女皇也对着年幼的它道:“肮脏的血脉怎配降生在我鲛人族?”
小小的离恨还不懂这话的意思,但却一直记这女皇说这话时的眼神,那眼神在此后的许多年里都出现在它的噩梦中,那是几乎和今日的君无忧如出一辙的眼神。
鄙夷、厌恶。
明明女皇已经死了许多年了,明明如今它才是鲛人族的皇,可想起女皇的时候,它依旧觉得自己卑微到了尘埃之中。
君无忧平静的反问,明明什么都没说,却似是早就知晓了它的本性,早料到了会有这么一日一样。
这一刻,离恨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又似乎女皇来到了它面前,一副果真如此对着它道,卑贱的血脉果然只会行卑贱之事。
离恨猛地推开君无忧,没有心思控制自己的力道,君无忧被强横的灵力掀飞,砸在粗壮的柱子上。
看着离恨远去的背影,吐着血皱起了眉头,“发什么疯?”
搞不懂离恨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君无忧又开始疗伤、修炼。
风铃上的鲛人麟片被她换了下来,但想要不破坏风铃维持的困阵换上麒麟的鳞片却是不行的。
墨千寒才修好飞舟,来不及同情君无忧要和这么个心理变态的强大鲛人虚与委蛇,便又投入到了摸索风铃运转规则的大业之中。
自从过上了逃命的生活,墨千寒的业务是越来越广泛了,只要君无忧不会的就都是他的事情。
墨千寒口中抱怨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