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眼中流泪：“师父，求求求你，别说了。”

“你自己没感受到吗？你太奶奶虽然疼你，但更疼你弟弟，你爸爸想要生一个有灵根的弟弟，根本不关心你和你娘，你娘也只觉得自己不争气，没再生一个弟弟出来，对你不闻不问。”

“贫道教白振炼丹，却不教你，传白振衣钵，却没给你留什么。”

“你自己都说了，要争气，要让别人高攀不上！”

“你训练道兵，贫道看到了你是认真的，没有玩闹，心里也很欣慰，于是每年给你大批灵石去挥霍。”

“你出门历练，说见不得天下女孩受苦，贫道给蓬莱卖命时，蓬莱真人问我想要什么，我没有说要功法，神兵，我说希望天下沉溺女婴的事情能变少，于是太华仙宗下令，李唐颁布了法令。”

“可是现在呢？你要放弃了吗？”陆灵成问道：“你是要成为天下受人敬仰的女真人，女天仙，还是白振那个孽障的女人？”

“要是后者，贫道可以当场去京城，设计杀了独孤静乐，叫你开心最重要，拿出我师父的威严，叫白振娶你，但贫道对你的期望不止如此。”

“你就不为自己活着吗？”陆灵成问道。

水娘娘听着都放下了心里面的感情，感觉儿女私情，不如大道重要，被陆灵成洗脑了。

陆云霞哭出了声：“我就是感觉很难过，那时候哪个都不管我，我做什么都不过分，只有白振哥，跟东来哥陪我，因为我打架厉害，东来哥就只跟我打架，只有白振哥会放下手里的事陪我，听我诉苦，还会采灵果给我做蜜饯吃，当时我就想，这就是青梅竹马，我要嫁给他。”

陆灵成听到这里满心内疚，但还是板起脸来。

“后来，小白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就想着，要跟他一样优秀，不能叫别的女修比了下去。”

“小白哥要出门历练，我吵着要一起，可是师父你不准，果然小白哥这么好的人，在外面被人勾走了，凭什么啊！明明我先来的！凭什么被人抢走了，我还要装作满不在乎？我快要疯掉了！师父你叫我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

陆云霞嚎啕大哭，水娘娘瞪陆灵成传音道：“你跟她说这些干嘛？这不是揭人家心口的疤吗？”

陆灵成传音道：“是我疏忽了，小孩一下就长大了，贫道错过了很多，却只会指责，这点一定要改。”

水娘娘骂道：“现在说改有个屁用，云霞都被你说崩溃了，万一留下心魔，这辈子就毁了，亏她还是你的侄孙女，你收的弟子，你还叫别人不要重男轻女，第一重男轻女的就是你！”

水娘娘这回彻底站在云霞这一边：“白振那个瘪三，老娘早想骂他了，你还重视他，拖累咱们门派应劫，自己娶老婆逍遥快活，你还跟他有来有去的。”

陆灵成心道：你还不是一样，之前还跟贫道替他求情来着，收了白振一朵三品先天白莲花。

不过现在扯这个就是找骂。

“云霞是你徒弟，可是传道授业大多是老娘干的，你早干嘛去了？现在在这里传道授业，给人家小姑娘整哭了。”

路灵成硬着头皮：“别骂了，别骂了，想想补救的办法吧，我这不是觉得云霞有潜力，逼一逼，可以成为大材！”

“那你还觉得你对了啊？是云霞太脆弱了？”水娘娘传音反问：“亏你还教化之道，误人子弟吧！”

陆灵成决定闭嘴，不跟水娘娘争辩。

就在此时，云霞哭声渐渐收住，但还是带着哭音：“师父你说得对，我只是表面说要做一个女强人，但内心还是一个小女孩，想要依赖某个人，现在我明白了，天下男的，没有一个靠得住，只有我自己变强了，才会有人依附上来。”

陆灵成一听这不对啊，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那不把我也骂进去了。

却见水娘娘附和：“云霞，你说得没错，天下的男人都靠不住，不靠自己靠哪个？”

陆灵成心道：“亏你刚刚还收了我的阴玉宝剑，和云箓雷纹笔记，怎么当场就变脸了呢？”

不过水娘娘立马就跟云霞道自己的过去，如何丈夫靠不住，死了，自己一个人带着女儿在星沙海域叱咤风云。

果然云霞立马就来劲了：“我陆云霞天生不好惹，白振你个王八蛋，等你死了，你儿子我帮你养了！”

陆灵成心道：“那小子不知道是不是不行，独孤公主红丸都没破呢！还好云霞你没跟他，不然守活寡也太难了，你估计是不能帮他带孩子了。”

另一边被陆云霞这个师妹咒骂早点死，还有被陆灵成吐槽男性功能的白振，当场打了冷颤。

旁边独孤静乐道：“是不是受风寒了？”